秦三郎见她坚决,而爷爷那边确实等不了太久,他得赶过去,只好脱下外衣。
只是解衣袍的手有些僵硬,脸庞很烫很红,脸色严肃,剑眉一直紧拧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大事儿。
顾锦里嫌弃他脱得太含蓄,拽着他的后衣领往下一拉,入眼是凝固的血迹,有一道从右肩斜到左边的伤口,最初的破口处有些深,越往左边伤口越浅。
“这是勾曷刀砍得?伤口被倒钩钩出肉了。”她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铜壶,从里面倒出一种绿色的药汁,用这些药汁给他洗伤口:“很疼,你忍一忍。”
秦三郎点头:“不疼,我忍得住。”
顾锦里用药汁给他清洗伤口后,拿出小刀,把他被倒钩钩坏的碎肉挑出来割断,把伤口里的碎肉处理好后,再拿出自己调配的金创药,撒在他的伤口上。
这种药也很疼,秦三郎的后背肌肉被药疼得抽动几下。
顾锦里又拿出一块干净的白棉布,把绿色药汁倒入棉布里,让棉布浸满药汁后,给他包扎伤口:“药汁能防止伤口发炎腐烂,不过现在没有趁手的针线,不能给你把伤口缝补起来,你这个伤口会好得慢一点,疤痕会比较丑。你不用担心,我会给你祛疤膏的。”
秦三郎:“……”
缝补伤口?
她是想把他的皮肉当做衣服缝起来吗?听三奶奶说她的针线活很差。
还有祛疤膏……
“我是男人,身上有疤没关系,你的祛疤膏很贵,不用给我,留着卖钱吧。”他知道她很喜欢存钱。
顾锦里对此嗤之以鼻:“男人怎么了,男人身上有太丑的疤痕也不好,而且你是男人吗?你还是个少年。”
秦三郎的脸是红得快滴血……他觉得,他不能再继续跟她说话了,再说不知道她会说出什么惊骇之语。
一会之后,顾锦里帮他把伤口包扎好,给他把衣服拉上去,可还没拉上,秦三郎就跟被人踹了一脚似的跳起来:“我,我自己穿。”
顾锦里看着手忙脚乱穿衣服的秦三郎,沉默半会儿,踱着步子,缓缓走到他的面前,上下打量着他,问道:“你脸红什么?害羞了?我都没害羞。”
秦三郎:“……”
“你不会是在乱想些什么吧?”顾锦里靠近他两步,坏笑着问道:“你那情窦不会是开了吧?”
秦三郎是急忙后退两大步,跟她保持距离,支支吾吾的道:“我没有……时间不早了,我要赶去榆树村。你,你赶紧回家去。”
“哈~”顾锦里笑了起来:“行,我这就走了,免得你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她走到桌边把布袋跟铜壶收好,挂回自己腰间,把几包金创药递给秦三郎:“拿着,一天换一次药,用完这些金创药,你的伤口就会结痂。”
秦三郎顿了顿,伸手接过黄纸包着的药包。
“你先等等,我回家给你拿两袋药。”顾锦里转身走了,出门后,又回头看着秦三郎,很认真的问道:“你为什么喜欢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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