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邹友廉所犯的事儿你们是清楚的,九族尽诛的罪,你们身为从犯,自己也是好不了的,可只要你们老实回话,你们的家人或许能免罪。”
世人怕死,更怕全家死绝,两位书吏都是有儿子的,也都是聪明人,知道自己不行了,怎么也要给自家留个后才行。
李书吏胆子比较小,听到这话是直接哭出声来,求着许县令:“大人,大人给我家留个后吧,我李家都两代单传了,我儿不能入罪啊。”
许县令怒道:“嚎什么嚎,本官可没空听你哭,赶紧把邹海户籍的事儿说清楚,如此才能给你儿免罪。”
李书吏急忙点头:“是是是,卑职这就说。”
可他们经手过的户籍实在是太多,直接说是说不清的,只能看那三十四张户籍。
好在两人的记性都不错,把邹县丞亲办过的三十四张户籍查看过几遍后,终于抽出三张户籍。
“好像就是这三张,当时邹县丞说,是家里有几个奴才要放出去,要给他们办新户籍,可这种说辞,大家都懂的,不过是借口罢了。”两位书吏做这一行久矣,自是知道一些事儿的,不少官家、富户们都喜欢用这一招来藏匿家里的某些家财。
许县令拿到那三张户籍,看见上面有一张是中州康家的后,大喜过望:“中州康家的在这里,一定是这三张户籍没错了。”
不过余下两张的地方有些远,有一张甚至在江南,这时候找过去,不知道能不能逮到人。
可无论如何也要派人去抓,不能让邹海跑了。
“姜县尉,事不宜迟,你赶紧按照户籍上的地址带人过去抓邹海。”许县令激动的道:“你且放心,本官会给梁知府、郭将军写信,他们会帮咱们,这过府抓人的事儿不会受阻。”
邹江一直没说话,而是皱眉盯着池书吏……在李书吏招供的时候,他眼尖的发现,池书吏似乎有些不对劲,像是有话要说又害怕说的样子。
秦三郎也看出来了,直接抽出刀子,歨一声,指着池书吏的脖子,沉声喝问:“你还知道什么?说!”
池书吏吓得一哆嗦,下意识的道:“我我我说,县里童家的童老三曾经花钱来求我办个新户籍,是办到白鹤镇的,我见户籍给办到的是童家的老家,而给的银钱又高,就收银子办了……可没过几天,我看见童老三跟一个男人在福泰楼喝酒,说的似乎就是户籍的事儿,当时就留了个心眼,让几个乞丐跟上那男人,结果发现那男人从邹家后门进了邹家!”
“如今想来,那个男人应该就是邹海。”
许县令听罢大喜,立刻对田师爷道:“赶紧查册子,看看如今这张户籍的主家迁到哪里去了?”
肯定已经不在田福县白鹤镇。
田师爷跟于师爷赶忙带着书吏们查找白鹤镇的户籍册子,不到一个时辰就找到了。
“户主叫孙大柱,年五十,丧妻,有个儿子叫孙田喜,落户白鹤镇三年后,举家迁到玉江县县城,户籍也转到那里。”于师爷抱着册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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