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金生听到这话是惊了,自打他记事以来,爷爷几乎是每个月都会对他说,让他好好读书考功名,将来做官,如今竟是说出不指望他当官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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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金生被吓到了,是小心翼翼的问:“爷爷,您老……”
何村长摆摆手,打断他的话:“别以为爷爷疯了,是这几年发生的事儿让爷爷明白,那做官啊,不是那么简单的。”
他看向何金生,叹道:“你只是个农家子,爷爷又总是护着你,你根本不知道外面的险恶。陆猪蛋逃奴的事儿、邹县丞勾连水匪的案子、包括今天那群山匪的事儿,哪一件是你能解决的?就算你做了官,遇到这样的事儿,你也斗不过他们,弄不好还会把自己的命给搭上。”
“爷爷。”何金生很是难过,他知道爷爷说得对,要是遇到邹县丞那样的水匪大案,他是死上十次也不可能把恶人绳之以法。
可是……
“爷爷,孙儿会学着怎么跟他们斗,这还有几十年呢,孙儿一定可以。”
何村长摇头:“难呐。你考上功名,在翰林院当个闲差就成,要是在翰林院也混不下去,就辞官回家。有了功名,也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了,再大的福分,咱们就不去想了。”
顾锦安听罢,倒是对何村长刮目相看,老头也有看得这么明白的时候。
确实,当官很不容易,金生哥为人软和单纯,让他去弄权,还真的很危险。
不过……
“村长,您老也不用这么悲观,世上也不尽是邹县丞、高仝那样的恶人,只要金生哥小心谨慎点,即使到地方上做官,也没事。”
何村长却是怕了,握着顾锦安的手道:“他不像你……你是个真有能耐的。”
明明是个读书人,可做起斗官剿匪的事情来,却像是狼一样,一咬一个准,还能把恶人给咬死。
“成了,咱们不说这事了,金生能不能考上进士还不一定,说做官太早了。”何村长摆摆手,对顾锦安道:“安哥儿,你先回家去吧,这都忙一晚上了。何家刺头的事儿不用担心,这回老头子不会再偏袒他们,会狠狠整治那些不听话的何家人。”
顾锦安闻言,没再多说,应了一声:“好。”
又对何金生道:“金生哥不用担心,我会让泽子去把戴叔请去何家祠堂,村长不会有事。”
何金生听罢,红着眼圈给顾锦安作揖:“安哥儿,多谢了。”
爷爷年纪大了,今天被气了一场不说,还连夜奔波,脸色已经白得吓人,不找个大夫来看看,他真担心爷爷要撑不住倒下。
何大仓也给顾锦安道谢。
顾锦安朝他们拱拱手,没有多待,跟泽子拿着火把走了。
泽子把顾锦安送回家后,去制药作坊找戴大夫,不过两刻钟就把戴大夫带去了何家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