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庆姐,你来了。”四安今年十四岁,是个圆脸且活泼的小后生,看见二庆来了很高兴,嘴巴咬着根草,一边吸着草里的甜水,一边跑过来道:“是来送酒精的吗?小东家做出来了?”
又嗅嗅鼻子,道:“好香,是烤鱼,小东家对主子真好。”
时常让他们给主子送吃的,他光闻味道就知道小东家给主子做的什么菜。
二庆点头:“嗯,做出来了,还有金创药,拿去湖康县给主子。”
接着把酒精怎么用,有什么效果跟需要注意的事儿,全都告诉四安。
“二庆姐放心,我记住了,会一字不差的告诉主子。”四安接过包裹,往身上一背,拿出个竹梢子一吹,啾啾几声后,一匹马就从山林深处奔了出来,停在四安身边。
四安翻身上马,朝二庆挥挥手,骑马在山里奔驰,在山里饶了一圈后,出山向着湖康县奔去。
湖康县离大丰村算是近的,穿过一个大兴镇就到了,四安又是骑马,因此不过午时就来到一座山上。
这座山正是樊徒他们占据的山头,挺大的,可山上的屋子却不咋地,是泥土茅草屋。
秦三郎带人在湖康县埋伏数天,昨晚终于进攻寨子,用了一晚上的工夫,把樊徒一伙山匪给抓了。
此刻,一群伤兵正在寨子外互相包扎伤口,司兵所的张小旗就在寨子外。
“忠哥,我家主子呢?”四安笑呵呵的下马,拎着东西往张小旗的方向走去。
张忠是秦三郎在司兵所的心腹,只要是能立功的事儿,秦三郎一般都会带着他。
张忠是见过四安他们几个的,抬手往一片茅草屋指了指,道:“在里面发火呢,你家平哥也在。”
游平是平安喜乐庆里的平字辈,平时不怎么出现在大丰村,大多时候是跟着秦三郎,给他帮忙。
四安闻言,立刻小声问道:“是那个钟总旗出错了?”
钟总旗是府城守军大营的人,是从江南都指挥使司调过来的,出身很好,是个贵公子,就是年轻气盛,很是不忿郭将军把剿匪先锋的位置给了秦三郎。
在钟总旗眼里,秦三郎就算有当年剿灭水匪的经验,可他只是个县司兵所的百户,根本没有带领府城守军的资格。
因此昨晚行动的时候,他没听秦三郎的守在后山口,让樊徒的军师逍游子给逃了。
秦三郎知道后大怒,亲自带着游平追击到天亮,在一个悬崖山洞里把逍游子给抓了出来,如今正在屋子里跟钟总旗算总账呢。
其实不是秦三郎想要找钟总旗算账,而是钟总旗自己找死,非要来找他论个明白。
“逍游子就是个干瘦老头,他能有啥能耐?你随便派几个小兵就能把他给抓住,非要让我一个总旗守在后山口等他,你这不是贪功想要把我支开,好自己独占功劳又是什么?”钟总旗指着秦三郎,直接挑明质问。
钟总旗名叫钟宇,是江南世家出身,自小就没受过苦,家里父兄皆是在朝为官,他理应像父兄那般考取功名做官。
可他的脑子从小就跟别人不一样,不爱念书,只喜欢舞刀弄棒,立志要在军中做出一番大业来。
他的好出身给了他嚣张的底气,因此在军中喜欢横着走,也不怕在府城守军大营有阎王之称的秦三郎,是罔顾他的命令,做出不听主将命令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