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郎察觉到钟宇的目光,是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只缓缓吃着烤鱼,那吃东西的优雅模样,又让钟宇在心里酸了一把。
一个逃荒来的穷鬼,你装什么装,装得再像贵胄子弟,你就真是个贵公子了?
整个府城守军大营,出身最好的是他钟宇,他才是名门贵公子。
“总旗,您手受伤了,用用这新药汁吧,听说涂上去后,伤口不会溃烂发炎,属下悄悄从张忠那里摸来的,等会儿还要给他送回去,您要不要试试?”说话的人叫刘通,是钟宇旗下的将士,见钟宇的手臂受伤了,专程拿了酒精过来给钟宇用,想要拍个马屁。
钟宇跟刘通挺熟,平常不太看得起这种喜欢阿谀奉承的人,可听说这种新药汁这么好用后,也想试试看。
钟宇伸出手臂,略带傲气的道:“给我涂上。”
刘通听罢,是喜笑颜开,乐颠颠地给他收拾了伤口,再把棉布搓成条后,放进酒精壶里,让棉布浸满酒精。
“慢死了,这东西有一股酒味,想来是跟烈酒一样的用法,直接倒吧。”钟宇往秦三郎那边看了一眼,是生怕那穷鬼往他这边看来,要是让他看见自己用他家送来药汁,估摸着会更加瞧不起他。
钟宇是个要脸的人,刚做错事儿被秦三郎给打了一顿,是不想再被秦三郎小看。
那将士皱眉,为难的道:“总旗,这东西涂在伤口上有些疼,还是用擦的吧,直接倒会受不了。”
钟宇听到这话,脸色一冷,觉得自己被小看了,是一把夺过酒精壶,哗啦一声,把酒精都给倒在手臂的伤口上。
然后,他……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是冲破云霄,疼得钟宇猛甩着手臂,不住地在原地转圈,一张脸跟嘴巴也疼得发白,差点当场疼死过去。
秦三郎抱着他烤鱼,从不远处踱步而来,盯着疼得抽搐的钟宇看了一眼后,道:“五百两,赔。”
钟宇不傻,自然是听明白了,他咬牙忍着手臂的剧痛,抬头怒瞪秦三郎:“一瓶疼死人的破药就要五百两,你你土匪还狠!”
秦三郎目光微冷:“做一种新药需要花费的时间精力是你这种人无法想象的,你倒掉的那壶酒精,要是在医药短缺的西北,少说能救一百个将士的命。你是觉得百名将士的命不值五百两银子?还是觉得我媳妇的药不值这个价钱?”
后半句话,声音已然带上杀气,钟宇是身上一寒,要是他敢说秦三郎媳妇做的新药不值钱,估摸着要被秦三郎再捅一刀。
可要是说百名将士的性命不值五百两,那他会失去人心,不说大营的人,就连他旗下的将士都会对他心生怨言。
果然是阴险贼子,说句话都带着圈套!
可钟宇不想丢脸,是直接拿出一张千两银票,想要扔给秦三郎,可手臂刚刚举起,银票还没砸出去,就看见秦三郎袖子里白光一闪而过……是秦三郎藏在袖中的短刀!
钟宇大骇,生生把投掷的手势手了回来,忍着怒气,把银票递给秦三郎。
秦三郎看了银票一眼,道:“双手。”
家中爹娘没教过你吗,这点礼仪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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