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个院子空荡荡的,雕花的窗户只留下几寸的细缝。屋里飘着两根羽毛,木子云荡在其中,像个没有生气的物件。
“重扬!你不是要毁了我吗?我偏不让你得逞!”木子云落到地面,走到个柜子前,打开后取出里面的箱子。箱子长三尺宽有两尺,打开后会发现里面列着三排木架,每排上面都整齐摆满了白羽,木子云取出一根后将箱子合上重新放入柜子。
他要打败重参加连庄战,败者的解释没有多大的分量,木子云想要堂堂正正胜过重扬,并在连庄战中为宗门立功,这样那些被蒙蔽的人或许能够给自己证明清白的机会,他并不恨窗外那些指指点点,长声谩骂的家伙,他们只是因为害怕,如果立场对换,木子云也不会与一个能杀人的怪物走在一起。
第三根白羽飘到空中,同时驾驭无根与罪已是木子云的极限。对战中飞腾在双羽之间,看似潇洒容易,难度却是极大的,因为要时刻注意风向风力,精确白羽的位置并要做到进攻防守两不误,若非娴熟的身法,是难以使出来的。
放弃了化形的道路,木子云决定从身体上找突破口。一个武者的实力在化形前是由两个方面决定的,其一是武罡,武罡的轻弱与天赋和修炼有关,大部分的武者都会通过磨练武罡来变强,而少数的人如落叶宗,走的则是第二条路——阎俢。以木子云所闻所见就是通过一系列的自残行为,让自己的肉体超出凡人的界线。比如,在不动用武罡的情况下,人是无法原地跳出一丈半的距离,但阎俢者就不一定了,他们腿上的肌肉在长期的磨练中已经变形,身体所能发出的力量与野兽都有的拼。
阎俢者寿命比正常人少了一半,甚至更多。木子云跳上空中,他把腿部的武罡削弱到最低,低到刚好能够支撑身体。然后在三根白羽间跳动,跳动间力量全由腿部使出,这是为了让自己的双腿双脚在不用武罡时达到踏虚的本事。事实上有不少人这样尝试了,至于结果木子云片刻后也知道了。仅在第一步,木子云两腿就抽了筋,脚心剧痛难忍,没有武罡保护的脚尖踩在白羽上就像踩着钢钉。
重重跌落下来后,木子云不停息又跳了上去,结果摔得更惨。练了半柱香时间,木子云直接瘫在地面,连床也爬不上去了,和着窗缝吹进来的冷风,闭上眼睡着了。
夜晚,又是那个梦。九个人站在空中,木子云是其中一个,他们都在互相交谈却没有人来理会木子云。
木子云想伸出手却发现身体不听使唤,身旁的人像是个女子,不对,是个男人,身上带着把看不清模样的物什,像是武具。却又发现他像个女人,头上带着花饰模样的东西。喉咙似被东西卡住,木子云说不出话,难受的很。呼呼,木子云听见风啸声,发现有三人打碎了空气,变出个黑洞模样的口子,三人走进去后,立刻消失不见,剩余五人均看着自己,口中还说什么话。忽然身体被飓风吸向身后,身前的画面瞬间变样,这是片奇怪的林海。各类各样的树木生长在山上,树叶却都是深黄色的,而且这里的草形状很特别,除了也是黄色外它们的根都长在外面。
从拐角处走出个身影,走了三四步就与木子云打了个照面。“哎?”那人面容很惊疑,看着木子云说道:“你不是说你不感兴趣吗,怎么又来了?还有,你怎么穿成这样?”木子云起初觉得这人眼熟,仔细想想才发现,他正是方才留下的五人之一,木子云张口想要询问,也过再被飓风吸住,在混沌中转了许久才停了下来。
睁开眼睛,晨光有些刺眼,脑浆像被套在袋子中,晕乎的很。木子云不眨眼睛,直到眼前的景色清晰后,才看清自己是在哪里。床上,自己房间的床上。
“咦?”虽然迷糊,但木子云记得自己昨晚是睡在地上的,而现在在床上,还换了衣服。“难道我在梦里?”木子云回忆起先前的情景,发现梦有些不对,最初的九个人的场景中,木子云的知觉就像雾里看花朦朦胧胧,只有断断续续的意识,多少也能觉出梦的成分,而接下来的场景就不一样了。在那片怪林中,木子云真真切切觉得自己踩在片土壤上,能够闻到泥土和叶子的气味,之后走出的人,样子语气都显得太真实,完全没有做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