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仪接过张鹏取来的新书,只见封面上写着《孙子兵法》的字样,翻开看来竟然又让她震惊了一番。
“这书,墨迹如此清晰,还是阳板印刷,这纸张的质量也是上乘无疑,这是一本不折不扣的好书,没有二百文钱绝对买不来,你拿什么把价格打下来,”徐婉仪皱起了眉。
“天机不可泄露,没有金刚钻为夫也不敢揽瓷器活啊,为夫准备了一个这些在野的鸿儒名士根本无法拒绝的理由,”张鹏在看到徐婉仪惊讶的表情之后心里获得了充分的满足感。
香儒雅居没有见到,只有一座普普通通的篱笆院和低矮的木屋,启石先生就住在这里。
三五个年轻人正在一名身穿鹿皮袄的中年人带领下在小院中铲雪,见到张鹏一行人到来,年轻人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他们很久没有见到有外人进山了,而且还是带着礼物前来的外人。
虽然透过低矮的篱笆院一眼就能看到院中景致,但张鹏还是遣高达恭恭敬敬的递上拜帖,一应礼数不可缺少,虽然真的感觉挺矫情的,但这是在八世纪,不是在后世住宅楼里可以随便敲别人家门喊别人名字的时代。
启石先生是一位大才,没有那些迂腐儒生的拿乔和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虚荣,他乐呵呵的收了张鹏送来的美酒和书籍,当场就取出其中一坛让院中的弟子拿去煮热,看得出来,启石先生是挺久没有饮酒了。
“在下虽然身在山野,但也听闻了张郡马在北庭的诸多奇事,耧车和曲辕犁已经传到镇中,在下亲自试用过,确实是农家之利器,张郡马此举利在当代,功在千秋啊,”入座之后,启石先生就表达了对张鹏的欣赏之意。
启石先生,全名公孙启东都洛阳人,口音很地道,有点像小岳岳。张鹏很想教他唱一首“五环”但是却又不敢,忍着笑意,丝毫不敢失了礼数。
“启石先生过奖了,振兴北庭,分内之责,”张鹏淡淡一笑。
“民生多艰,北庭苦寒更是如此,张郡马心系民生实属难得,”启石先生一边为张鹏斟茶一边说着,“寒舍粗陋,怠慢招待二位了。”
说完,奉上两杯山泉煮沸的清茶。
“启石先生说笑了,我夫妻二人能入得陋室,得先生招待,已然是十分自足,”徐婉仪接过清茶,只感觉泉水自带甘香,“当年燕王叱咤两河,兵多将广,贤名满天下,却在先生的草庐前吃了闭门羹,先生刀剑加身依然不畏强权,鸾鸣十分钦佩。”
“郡主过誉了,年轻气盛之时做下不少荒唐事,如今回想起来却是羞愧难当,”启石先生笑容不改,只是语气中多了几分寂寥,见张鹏二人饮下茶水,这才询问起二人的来意。
“不瞒先生,我夫妻二人远道而来,是为了请先生出山,赴我北庭大学出任教授一职,”张鹏也不藏着掖着,短短几句话他就明白这位启石先生是个直来直往的性子,所以直奔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