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吃食自有王芸禾来操办,刘衍刚刚走到总旗官厅的大门口,王靖和王芸禾便赶来,准备为刘衍准备“扁食”等食物。
就在此时,小旗官苗绍快步走来,刘衍见了笑着说道:“哈哈,看来今天要最先跟你拜年了。”
苗绍也笑着抱拳给刘衍拜年,然后跺了跺脚,说道:“下了一夜的雪,走了进步鞋子便都给弄湿了。”
刘衍则是感叹道:“下雪好啊,瑞雪兆丰年。咱们山东去年大旱,多少百姓受灾,各地死了多少人!现在终于下雪了,看来今年的年景要比去年好上许多了。”
说到这里,刘衍心中便有了一丝沉重:年景好了一些,可是今年建奴就要冲进山东了,到时候会跟建奴鞑子交手吗?
虽然现在大盘堡兵马的扩编事宜已经基本完成了,等到过完了上元节,各哨就要开始训练了。可是面对久负凶名的建奴鞑子,刘衍心中还是缺少一些底气。
“呼!”
刘衍随即便呼了一口气,暗道:“管他呢,鞑子来了只管杀便是!”
那边苗绍跟王靖、王芸禾打了声招呼,然后便对刘衍说道:“甲长,刚才有墩军来报,一个自称是古镇巡检司医官的人背着包袱冒雪赶来,说是要见甲长。”
刘衍面露喜色,自己早就想要在堡内配置一个医官,只是始终没有合适的人选,正准备过完年去各处招募,今天刚刚大年初一便有医官送上门来。
“让人进来!”
“是!”
虽然刘衍不知道那个医官过来是为了什么,但是总归是有事情,刘衍心中便打定了招揽的主意。
很快,苗绍将一个三十五、六岁,身材消瘦、面色蜡黄的男子带来,刚一进总旗官厅的正房,那男子便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在地。
苗绍急忙搀扶了一下,刘衍也让那男子赶紧坐下,并且让人去准备热茶和饭食。
很快热茶和一碗高粱饭被端了进来,那男子见状也顾不上许多,直接端着就吃喝起来,风卷残云一般,一大碗高粱饭和一壶热茶便被吃喝干净。
刘衍和苗绍都没有催促,等到那男子咽下最后一口食物,刘衍这才开口问道:“不知先生尊姓大名,这么冷的天赶来,有何指教?”
那男子仿佛魂魄重归一般,舒服的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起身抱拳说道:“在下鲍学镇,敢问大人可是大盘堡总旗甲长刘衍?”
“我便是刘衍。”
刘衍刚刚说完,只见自称鲍学镇的男子直接跪在地上,然后大声说道:“古镇巡检司医官鲍学镇,肯请刘总旗收留,自此愿在大盘堡尽心竭力,为刘总旗效犬马之劳!”
苗绍很诧异的看着鲍学镇,而刘衍则是微微一笑,说道:“鲍先生请起。”
待到鲍学镇重新坐下之后,刘衍才询问起来:“鲍先生在古镇巡检司充任医官,不是很好嘛,为何要投效到我大盘堡这边?”
鲍学镇苦着脸解释了起来。
原来鲍学镇跟谭晓大是一类人,都是醉心于学术而轻慢于人际关系。
鲍学镇在古镇巡检司那边就是这样,因为一门心思的研究医术而不知道人情世故,平日里跟巡检司上下多有冲突,更因为看不惯巡检司里那些贪官,时不时的对那些人讥讽一番,于是便被古镇巡检司上下一致排挤。
就连巡检宋功明的亲信也是如此,还不时专门找事情欺压鲍学镇。
鲍学镇为了一口饭吃,只能在古镇巡检司忍气吞声,直到鲍学镇听闻刘衍率部打败了宋家的人马,不但杀了宋龙和赵马群,而且还安然无恙。又听闻了关于大盘堡的种种传闻,让鲍学镇有了一种看到新希望的喜悦,于是在几番考量之下,便在年关之时冒着风雪赶来投效。
刘衍正发愁自己麾下没有医学人才,此时听了鲍学镇的说法,便大笑了起来,当即答应留下鲍学镇,准备等过完年便让鲍学镇在大盘堡内招收一些学徒,为自己服务。
鲍学镇见状喜极而泣,此时也顾不上颜面,直接叩拜在地。
刘衍将鲍学镇拉了起来,好言抚慰了一番,便让苗绍先带鲍学镇去安顿一下,等过了上元节,便在堡内辟出一处作为医馆。
苗绍带着鲍学镇下去之后,刘衍思索着:“改天要派人给宋功明带个口信过去,让宋功明将鲍学镇的官帖调过来,顺便也查一查这个鲍学镇的背景是否属实。”
刘衍如此想着,站在门口,看到皑皑白雪,心中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