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卢怀英担忧的道:“督臣,现在山东都司能战的兵马,也就是刘指挥使的新军了,其余即墨营、文登营、登州营的营兵只是表面功夫,真要打起来,是指望不上的。可是现在济南城下有十万清兵,刘指挥使只有九千多新征召的新军,这一战怎么打啊?”
卢象升微微摇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打,可以这一战远比巨鹿之战凶险,战场的主动权在清兵手中,形势岌岌可危。
“希望朝廷能够尽快发来救兵。”
现在各地的勤王大军应该已经陆续抵达京师周围了,西北的山西镇、陕西镇、宣府镇的兵马都是敢战的,孙传庭和洪承畴手中的兵马也算是精锐,如果朝廷能够下定决心,留下部分兵马截断清兵后路,以主力大军会战于济南城下,未尝不能再打一场巨鹿大捷!
可是卢象升随即便想到了兵部尚书杨嗣昌,刚刚火热起来的一颗心瞬间就坠入了冰窖之郑
“唉!”
一声长叹。
卢象升摇了摇头,似乎想将这些烦恼都晃出去,随后问道:“颜抚台去哪了?”
卢怀英道:“下午大人与颜抚台商议要征召城中青壮协助守城,可是现在城中府库用度不足,所以颜抚台去谅王府,是要向德王借粮借银子。”
卢象升点零头,德王朱由栎虽然没有什么才干,平日里欺男霸女的事情也干了不少,可是在众藩王之
中的风评还算是中上等,至少在大是大非上面,还没犯过糊涂。
“希望颜抚台能借到钱粮吧。”
德王府。
“什么?要借银子、借粮?”
颜继祖满脸期待的看着德王朱由栎,只见朱由栎眉头紧锁,沉吟了许久,才开口道:“本王刚刚就藩没多久,朝廷也没有太多的赏赐,就连封邑的收成也还没凑齐,本王现在也是囊中羞涩啊。”
“殿下!”
颜继祖这下急了,也顾不得礼仪体统,大声道:“如今十万奴贼大军就在城外,朝廷援兵还不知道何时抵达,如果没有足够的钱粮,城中数千将士、几万青壮拿什么守城?难道要让众将士饿着肚子与奴贼作战?要让战死的将士连抚恤银子都没有!”
“殿下想想前任德王一家,如果奴贼真的破了成,下官等自然要以死报国,可殿下也绝难独身事外!”
朱由栎眉头紧锁,猛地站了起来,正要发作,却看到颜继祖毫不退让,盯着自己心中发颤,于是便缓缓坐了下来。
“唉!”
“颜抚台真是让本王为难了,既然话都到这里了,那颜抚台就一,需要多少钱粮?”
“殿下英明,以现在城中兵力计算,以及城中百姓所需口粮,再以一月时间为期限,下官至少需要军饷五万两,粮食八万旦。如果战事一个月内结束不了,那殿下就还需支援一二。”
“什么!”
朱由栎再次站了起来,瞪大了双眼,
大声道:“这么多钱粮?难道你巡抚衙门和卢象升的总督衙门都是乞丐吗?你们一两银子、一粒粮食都没有?”
颜继祖苦笑着道:“殿下明鉴,济南府城被奴贼毁坏才多久?下官与卢督臣耗费钱粮才将城池重建起来,要不是我们耗费了府库中几乎所有钱粮,提前将城墙和城门修建完毕,现在奴贼大军已经踏平济南府城了,下官等真的没有钱粮可用了!”
朱由栎闻言气急,大叫道:“抗击奴贼是朝廷的是,你们这些封疆大吏不出银子、不出粮食,却盯上我一个闲散王爷的荷包,这是何道理!”
完,朱由栎便准备拂袖而去,颜继祖此时也发了狠,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拉住朱由栎的衣袖,大声道:“钱粮还没出,殿下何往!”
“你!”
朱由栎气得指着颜继祖的鼻子大喝道:“放肆!”
“没有钱粮就守不住济南府城,大家都得死,下官今也就不讲礼仪了,殿下大可在战后上奏朝廷弹劾下官。可是今日,殿下不拿出钱粮来,是走不聊!”
朱由栎被颜继祖一阵“咆哮”,最终也是没了脾气,只好出钱出粮,不过却逼着颜继祖写下字据,在击退清兵之后,总督府和巡抚衙门必须连本带息还给德王府,利息也要按照民间行情计算。
颜继祖气得七窍生烟,咬着牙写下字据,然后一把甩给谅王朱由栎。
“呵呵,颜抚台跟着
本王府上的带刀舍人去吧,今晚就能将钱粮交割完毕。”
颜继祖抱拳便走,可是到了正堂门口,却停下脚步道:“对了,等到战事开打,到时候还需要德王殿下移步城头,为守军将士鼓舞士气!”
德王朱由栎顿时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