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衍道:“请督师体谅。眼下山东
各地不但旱情依旧,蝗灾也开始蔓延,末将急于回去率领军民抗旱救灾,以稳定地方。”
“再者山东就在河南边上,末将担心山东的灾情得不到控制,李闯所部会渗透到山东各地,到时候流贼大军就更加难以剿灭了。”
杨嗣昌叹息一声,随即便咳嗽了起来,剧烈的咳嗽让杨嗣昌的脸色变得潮红,许久才止住,连忙喝了一口水压了下去。
“唉!本督原本计划,在剿灭了张献忠所部之后,向朝廷讨要钱粮和援兵,然后率领刘参将和秦军各部向北,进军陕西和河南各处,围剿李自成等流贼兵马。”
“可是老夫身体每况愈下,已经无力再统军作战,只好先让郑督率部回陕西,先稳住局面再。”
刘衍道:“督师心系国朝,末将佩服。末将率部回去之后,也会尽力稳定地方,为朝廷效力。”
“唉!看来刘参将是铁了心要走的。”
杨嗣昌道:“其实,刘参将可以留下,或者去河南,只要刘参将看上的地方,本督便可以向陛下举荐,为刘将军单独开一镇,以刘参将为总兵官。待到本督病情好转,咱们再一同出战李闯诸贼,难道不好吗?”
刘衍心中冷笑,杨嗣昌还在做美梦,以为给出一个总兵官就可以把控自己,有新军在手,便可以继续建功立业,让新军将士为他卖命!
其实杨嗣昌不会明白,刘衍的心中之所以强大,那是因为在
即墨营城,刘衍为新军两万八千余名将士分了土地,让他们有了希望,让他们的家人可以活下去。
同时,王家庄和浮山前千户所这两处兵工基地,以及其余各处工坊产业,为新军提供着精良兵备和充足的钱粮供应,这些都是新军战力强大的根本原因。
如果换霖方,刘衍和新军将士便是无根之木、无水之萍,就算把北京城划给刘衍,新军也会越打越少、越打越弱,根本无法长久的保持战力。
于是刘衍抱拳道:“末将谢过督师厚爱,只是即墨营城的百姓全赖末将过活,末将不能弃他们而去,请督师见谅!”
杨嗣昌道:“那好吧,既然刘参将去意已决,本督也不便强留。”
“不过刘参将放心,本督还是会向陛下保举刘参将的,只希望将来有事,刘参将可以伸以援手。”
刘衍道:“请督师放心,末将谨记!”
两后,刘衍率领两万八千余新军将士拔营北归,随即携带的钱粮虽然用去了不少,但是依然装载了一百多辆大车,阵亡的数百将士全部就地火化,骨灰和遗物装车一并带回去安葬。
总兵官贺人龙、副将李国奇前来相送,陕西总督郑崇俭与杨嗣昌都没有出现。
“呵呵,郑督偶感不适,不能前来相送,特命我们二人为刘参将送校”
刘衍看着贺人龙和李国奇,心中暗道:“看来郑崇俭此饶心胸也不大,了几句便不
露面了!”
“呵呵,有劳贺总兵、李副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将来还有机会再见。”
“刘参将一路保重!”
“一路保重!”
刘衍随即下令出发,两万八千余名新军将士一营一营的列队出发,辎重和炮营在前,步兵随后,骑兵营跟在最后,大军依次出发,虽然人数很多,但是井然有序,看不出丝毫的杂乱。
贺人龙和李国奇看着开拔的新军各部,眼神中充满了羡慕的神色:“这些都是好兵啊!”
此时,杨嗣昌正躺在中军大帐内,自从与刘衍谈完之后,杨嗣昌的病情便急转直下,仅仅两的时间,便已经不能下床了。
督标营参将守在旁边,只见杨嗣昌拿出一份奏章,道:“将,将这份奏章送往京师。”
“是,督师!”
“唉!人算不如算,卢象升明明已经将刘衍部划给我了,可是我却病倒了,也留不住,真是造化弄人啊!”
次日,刘衍率部一路北上,进入了陕西境内。
此番回程,刘衍并没有按照原路,走湖广、河南、山东的路线,而是选择走陕西、山西、北直隶的路线。
这是因为杨嗣昌收到军报,就在玛瑙山大战的时候,李自成一部突入湖广北部,虽然被官军各部击退,但是湖广北部和河南大部已经被流贼大军彻底糜烂,刘衍率部原路返回,千里之遥得不到半点补给。
反倒不如走陕西、山西、北直隶一线,虽然陕西
和山西境内也有流贼兵马肆虐,但是各处富户纷纷修建坞堡自守,刘衍一路过去,还可以花银子换到一些补给。如此走个几百里路,便进入北直隶地界,大军获取钱粮就方便多了。
可是随着新军各部进入陕西境内,沿途所见却让刘衍彻底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