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炮阵那边轰鸣不断,无数的毒弹与灰弹落在清军第一道防线各处,毒烟与石灰到处散开,几乎将整条防线都笼罩其中,给驻守在这些地方的清军造成了极大的震动,以及大量的伤亡。
那些清军士兵在毒烟和石灰雾之中四处奔逃,即便没有当场死去,日后也免不了各种病痛的折磨。明军的毒烟弹与灰弹,其实就是这个时代的“脏弹”,会给清军士兵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伴其终身。
与此同时,明军炮阵内也有数十架投石机,虽然此时明军已经以火器为主,但是投石机在战场上依然占有一席之地。
那些投石机全部投掷震雷,虽然明军各部装备的震雷比不上青莱镇新军使用的新款,但是胜在量大管够,在密集投掷下,清军的防线内到处都是爆炸声。
震雷内部多是铁钉、铁蒺藜等物,借助爆炸波的助推,在清军防线内四处横飞,即便那些满八旗的马甲精锐身上的铠甲,也难以抵挡,爆炸点周围的清军士兵成片倒下。
在此时的炎热气下,再加上周围毒烟弥漫,这些清军士兵只要被震雷的破片划伤,哪怕并不是致命伤,也足以让其伤口发炎流脓,以清军类似于跳大神的医疗水平,那些清军伤兵的最好下场就是截肢残废,最大的可能就是受尽感染折磨后死去。
明军炮阵的数百门臼炮不断发射,黄土岭第一道防线的清军
己经乱成一锅粥,各旗各部都是伤亡惨重。众人或是闭着眼睛到处乱窜,或是用各种布带,将头脸紧紧包裹起来,很多饶眼睛部位,只露出一条微的缝隙,以防止毒烟的侵袭。
众人只要听到、见到有炮弹飞来,全都惊叫着跑得远远的,那些拨什库、甲喇章京等将领再怎么怒吼、呼喝也是无用。
更为要命的是,此时明军的红夷大炮已经完成了冷却,再次开始发射,巨大的实心铁球不断飞来,狠狠的砸在寨墙各处。
毒弹、灰弹、震雷、实心炮弹连环配合发射,黄土岭第一道防线的清军,特别是娘娘庙墩台地段,更是有了溃散的迹象。
刘衍借助千里镜看着远处的黄土岭,心中感叹:“谁明军的火力弱?只要明军各部敢战,只要明军装备的火器质量过关,以这个时代明军的强大火力来看,清军是没有胜算的,至少是没有能力入关席卷下的!只可惜……”
就在刘衍自顾自的感慨的时候,乳峰山山城上的皇太极等人却是万分的焦急,就是黄土岭东岭墩台上的多尔衮、多铎、金自点、石廷柱热,也是看得目眦欲裂。
自皇太极以下,清军一方的所有人都想不到,明军的炮火竟然如此猛烈,数百门各式火炮好像发了疯一般轰击,明军什么时候有这么强悍的火力和战意了?
这时,已经血气上涌的石廷柱看着自己的部下死伤惨重
,再也忍不住,一把揪住孔有德的衣甲,大声怒吼道:“你的火炮在哪,为什么不开炮,难道要等勇士们死光了才开炮?那还有什么用!”
与愤怒的石廷柱一样,汉军镶红旗固山额真刘之源、正蓝旗固山额真祖泽润、镶白旗固山额真吴守进都对孔有德极为不满。
虽然众人都知道,乌真超哈营的火炮开炮与否,孔有德是没有权利做主的,只有多尔衮下令才校但是他们明白自己都是奴才,如何敢对多尔衮多一个字?所以众饶怒火全都发泄在孔有德的身上。
此时孔有德也是咬牙切齿,对明军的大炮痛恨不己,因为黄土岭第一道防线,上面一样有他乌真哈超营的炮手,那些精锐的炮手训练艰难,现在同样死伤不少,孔有德何尝不心疼?
此时孔有德一把推开石廷柱,怒吼道:“睿郡王有令:明军进入两里之内才能开炮,你要抗命吗!”
石廷柱等人不敢再,只是瞪着孔有德咬牙切齿。此时就连多铎都觉得可以开炮了,毕竟己方大军光挨打不能还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多铎正要劝,却见多尔衮冷冷地看了众人一眼,道:“传令:八旗满州正白旗纛章京前往一线督战,敢有不听军令,恐慌溃退者,不论甲兵还是杂役,也不论八旗满蒙汉,或是朝鲜军将,全部就地斩杀!”
接着,多尔衮对孔有德道:“乌真超哈营待到
明军进入两里内,才能开炮,擅自提前开炮者,立斩不赦!”
这下再没有人敢多一句话,而第一道防线那边,在八旗满洲正白旗巴牙喇兵的强力弹压下,驻守的清军各部士兵稍稍稳定了下来,虽然整体上还在后退,却已经稳住了阵脚,开始自少而多的开始重新进入防线内驻守。
同时,众多的杂役包衣们取来湿布,给前线的甲兵们蒙上嘴脸,不过这只能减轻明军毒弹、灰弹造成的伤害,并不能完全抵消,只能是聊胜于无。
明军臼炮发射的毒弹与灰弹效果明显,连续多波的攻击后,清军满蒙汉各旗,以及朝鲜兵马已经阵亡了将近两千人,受伤者更是众多,虽然伤者大多都能继续作战,但是战力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下降,最后沦为废人。
这还只是清军中士兵的伤亡情况,清军各级将领中,也有不的伤亡,满洲镶白旗牛录章京宁尔佳受了重伤,失去左臂,一个分得拨什库中了灰弹,双目失明。一个汉军正白旗牛录章京,吸入过量毒烟,全身抽搐而亡,死时表情扭曲,显然承受了极大痛苦。又有几个朝鲜军的副尉、参尉,或断手断脚,或造到毒弹与灰弹攻击,一动也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