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海双目利如鸷鹰,他们饱经沙场。什么场面没见过?虽然明军精锐势众,他们决死信心一下,却也不会害怕,毕竟什么样的明军没见过,以数百巴牙喇铁骑的强悍,别数千明军铁骑,就算是上万明军,自己也敢率部冲击一番。
“杀光尼堪!”
“杀光鞑子!”
双方兵马都在怒吼着,两支铁骑大军烟尘滚滚,双方骑兵铁蹄沉重地叩击在地面上,发出令人心寒的沉闷声响。
转瞬间,青莱镇新军铁骑大军的鸟铳再次轰响声大作,而那些正白旗巴牙喇们,则用力投出他们的标枪、铁骨朵等武器。
两翼首先接战,青莱镇新军的第一排骑兵最先接触敌人,一层层的铁骑将士不断掠过射击,一把把鸟铳不断冒出火光,随后化为烟雾快速向后散去。
为了增加威力,青莱镇新军鸟铳的口径比步兵鸟铳要大,虽然射程没有步兵使用的鸟铳远,但近距离却能破开重甲。一个个巴牙喇中弹,粗大的铅弹,瞬间撕裂他们外面昂贵的甲叶,然后击穿甲叶内的棉甲,最后破开他们最内层的锁子甲,撞入他们体内。
铅弹在体内翻滚后,伤口遇到空气,强大的体内压力,使得内中血液,化为血箭激喷而出,他们惨叫着向后摔落马下。
不过这些巴牙喇马术娴熟,很多人善于躲避,有些铅弹只打中他们的马匹。那些马匹中弹,发出长长的悲鸣
声,乱跳翻滚起来,将马上的骑兵摔落下去。
双方第一波接触时,两翼的几个正白旗巴牙喇兵,投出他们的飞斧,铁骨朵等武器,借着马势,又准又狠。
一个青莱镇新军骑兵,刚开了一铳,将一个巴牙喇打落马下,就见一物朝自己忽忽而来,力道凌厉非常,却是一个铁骨朵。
他下意识举起左臂的圆盾一扫,“轰”一声,那圆盾四分五裂,狂暴的力量下,这骑兵也策马不稳,一下子滚落马去。
还有一个青莱镇新军骑兵,他还没来得及开铳,一杆标枪当面射来,这骑兵来不及闪避,被透胸而出,一头栽下战马。
虽然两翼的正白旗巴牙喇拼死作战,不断投出他们的武器,不过他们人少,却是寡不敌众。
每当他们投掷出武器,或是还没投掷出武器时,就有数杆鸟铳对准他们发射。在双方精锐程度都差不多的情况下,骑兵营将士以多打少,不断给清军铁骑造成伤亡。
一个虎背熊腰的巴牙喇不甘的吼叫,将自己爱若珍宝的虎枪用力投出,将右方十数步一个青莱镇新军骑兵连人带马洞穿。不过随后,他的护颈处就射出一朵血花,似乎密集的,随着铳响,他的胸腹各处射出一股股血雾。
巴牙喇张嘴怒吼,却发不出声音,他的脖颈处中弹,气管泄露,他想吼叫,只让脖颈处的血液喷洒出更快。最后巴牙喇怒目不甘,就这样策于马上直直死
去。
清军锋矢阵两翼的巴牙喇兵越来越少,两翼掠来的青莱镇新军骑兵,除了打击两翼的清军人马,还不断对锋矢阵中部的巴牙喇骑兵进行射击。
“杀尼堪!”
此时恩海看着战场上的情况,不禁怒火中烧,高声吼叫着,一手持旗,一手持着虎枪,他与几个巴牙喇壮达,还有队中最强悍的几个巴牙喇兵打头阵,组成锋矢阵前端,身后,是慢慢向两边张开的阵形。
铁蹄翻腾,沉重的战马响鼻声交织成一片,对面的青莱镇新军骑兵也是吼叫着滚滚而来。
双方都没有畏惧,都有死战不湍勇气。
转眼间,双方入二十步之内,对面的明军鸟铳爆豆般的响起,股股白烟与火光冒出。
还有两翼的明军也射来铳弹,阵中一些巴牙喇与战马中弹,甚至有两个壮达翻滚马下。恩海的战马同样中弹,他灵巧地跃上身旁另一匹战马,继续持旗冲锋。
恩海身旁一些巴牙喇吼叫,用力扔过去一波标枪与铁骨朵等,一些青莱镇新军骑兵惨叫落马。特别那几个壮达,射过去的标枪与飞斧,几乎都砸中了目标。
转眼间,双方已经冲到了近前,几乎所有的青莱镇新军骑兵将士,都扔了自己已经打空的鸟铳,拔出自己的骑枪,恶狠狠奔来。
铁骑呼啸而至,战马沉闷的撞击声,还有双方兵马凄厉的惨嚎声响起。
恩海左手持旗,右手持枪,他双腿紧紧挟住马腹,臀
部更从马鞍上悬起来。他瞄上一个迎面而来,身体粗壮的青莱镇新军骑兵。看他持着骑枪吼叫着冲来,恩海同样大吼策马迎上。
一瞬间,恩海大喝一声,手中虎枪刺出,同时那青莱镇新军甲长骑枪刺来。
两马相交,血光飞溅,电光石火的一刹那,恩海身形略侧。那青莱镇新军骑兵的长枪,紧挨他的左臂刺过,带出一股血雾,恩海的左臂瞬间受伤,一股钻心的剧痛传来,让恩海汗如雨下。
不过恩海的虎枪借着马势,嗤的一声,也尽数刺入那甲长的胸口,一直刺到枪刃套处,左右各一段鹿角处为止。就算如此,虎枪枪刃极长,也差点透体而出。
骑兵对决,远超步兵残酷数倍,除了需要勇气与战技,更需丰富的经验,还有敏锐的预判力。因为双方战马速度快,差之毫厘,就是身死落地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