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门虎尊炮近距离齐射,无数散弹轰了出去,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弹幕,瞬间横扫过几十步外的五千火铳手。
在巨大的轰鸣声中,李定国只觉得空顿时一暗,浓烈的硝烟笼罩了大半个际,同时脚下的大地也剧烈的震动起来,李定国眼前密集的火铳手军阵直接倒下大片,视线顿时开阔了起来。
“这、这是虎尊炮!”
李定国没想到刘衍竟然会如此狡诈,双方即将展开对射,竟然用虎尊炮进行齐射。此时五千火铳手伤亡惨重,刚才一轮齐射至少倒下了数百人,第一排火铳手几乎全灭,残存的少量火铳手惊恐的四处奔逃,连带着,引起了后面几排火铳手一阵骚乱。
“命令各部掌旅、哨总进行弹压,前两排火铳手立即徒横阵后面,重整阵型,第三排准备齐射!”
这五千火铳手毕竟是李定国亲自操练的,在流贼军中也算是一支精锐,此时经过各级将官的弹压,竟然奇迹般的稳住了阵脚,数百名前两排的溃兵逃到后面,开始重新整队。
而第三排火铳手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各式火铳,在一声号令下,齐射了一轮。
矮墙后面,钱樰蹲在地上抱着脑袋,身后的沙袋上不断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那是大大的铅弹打在上面的声音。
钱樰看到两名炮手躲闪不及时,被流贼的火铳击中,一个炮手直接被击中脑袋,直挺挺的仰面倒下,另
一人被击中胸口,如同喷泉一般的鲜血不断流出来,两名医官匍匐上前为其止血,可是用了大量的棉布堵在伤口上,也依然血流如注,那名炮手很快就脸色惨白,没有了呼吸。
“奶奶的,跟我耍横!”
钱樰趁着流贼火铳手射击间隙的时候,大声吼道:“虎尊炮填装,快!”
炮营的炮手训练有素,经历的战阵也很多,所以即便顶着流贼齐射,也可以快速完成填装。
虎尊炮的填装很方便,只需要将散弹一股脑的放进去,然后火药量也是定额的,真要对比的话,填装一门虎尊炮所需的时间,并不比填装火铳长。
新军炮手们几乎与流贼火铳手同时完成了准备,当李定国麾下第四排火铳手举起火铳,准备齐射的时候,新军炮营的七十多门虎尊炮也全部点燃了引线。
轰!
砰!砰!
流贼一方第四排,一千名火铳手又是一轮齐射,同一时间,新军七十多门虎尊炮也猛烈开火,双方的阵线上同时升腾起一阵硝烟,刺鼻的白烟几乎将两军全部笼罩其郑
新军这边有矮墙防护,虽然也不断有将士中弹倒下,但是整体的伤亡还是很轻微的。再加上各营配属的医官与辎重兵早已做好了准备,可以及时将受赡将士送到后方救治,新军医官也有着丰富的经验,可以对火器造成的伤害进行有效治疗,所以在对射时,新军其实是占据了非常大的优势的。
反观李定国所部,刚才双方同时开火,火器营第四排火铳手又倒下了几乎三分之一。那些虎尊炮虽然只有七十多门,可是全部用的散弹,轰击之下形成的弹幕,几乎可以打到火器营的整个方阵。
此时随着第四排伤亡惨重,剩下的流贼火铳手再也坚持不住,这样几乎是自杀式的对射作战,让流贼士兵无法接受,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轰的一声便开始了溃逃。
李定国脸色铁青,自己辛辛苦苦操练出来的五千火铳手,耗费了大量的火药和物资,可是到了战场上,刘衍甚至都没出动名动下的新军鸟铳手,只是用虎尊炮就将自己的精锐击溃,这样的事实,对于李定国来打击太大了!
“制将军,快撤吧,这里太危险,官军的火炮可以随时打过来!”
一名掌旅一把拉住李定国,完便招呼周围的士兵,众人一起将李定国拽向后面。
李定国也不是迂腐之人,与众人快速后撤,果然众人刚刚离开,刚才站着的地方便被新军虎尊炮轰击了,周围不断溃逃的流贼火铳手遭到打击,又是死伤不少。
“让所有人撤下来,全部返回大阵重整阵型!”
李定国终于下令撤退了,此时火器营中只剩下孙可望率领的三万长枪手,五千骁骑与五千火铳手已经全部战败了。可是以长枪手冲击新军防线,能成功吗?
此时李定国再度望向左右两翼,可是流贼
左营与后营依旧没有出动的迹象,让李定国心中愤懑不已。
“还不动?”
新军中军,刘衍也在时刻注意大军两翼的动向,大队的传令兵不断往来于两翼与中军,将各种消息传递过来。
此时流贼左翼,也就是新军右翼的刘芳亮部,新军左翼的李过部,依旧没有出击的迹象。两军的兵力都非常雄厚,各有十几万人马,虽然绝大部分都是死兵,白了就是被裹挟的饥民百姓,但是毕竟蚁多咬死象,其部还有数量不少的骁骑、甲兵等精锐,刘衍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新军亲卫营的七千多鸟铳手已经全部就位,两翼各部署了三千数百名鸟铳手,再加上城墙上随时可以支援的火炮,刘衍有信心守住两翼。
至于骑兵营,刘衍则不准备派上阵,流贼主力还没有投入战场,自己也不能将所有砝码都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