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郎机总齐射准备,锁定目标!”
“距离测定完毕!”
“炮药填装完毕!”
钱樰站在炮阵中昂首挺胸、意气风发,今日大战,自己与炮营将士将迎战流贼数百门火炮的洗礼,将成为此战中最让人瞩目的存在,此战过后,新军炮营将名扬中原!
“火箭总准备持续齐射,虎尊炮总全部进入沙袋掩体待命!”
与此同时,开封城的西城墙上,陈永福望着远处浩瀚如海的流贼大军,望着流贼阵前数百门蓄势待发的火炮,紧张的不断走来走去,大声怒斥着城头上的炮手检查火炮是否已经准备好了。
城墙上集中了开封城几乎所有的大佛郎机和红夷大炮,只要是射程在两里以上的火炮,都被陈永福派洒了过来,一百数十门火炮此时已经填装完毕,在留在这里的十几名新军炮手的指点下,已经全部对准了远处的目标。
如今流贼各营已经整顿完毕,大批兵马距离新军方阵三里左右,而流贼的炮营则在两里左右。
刘衍已经将炮营开炮的指挥权移交给钱樰,只要钱樰做好准备,随时可以开火轰击。
钱樰看着远处的流贼炮营,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随后高举右手,狠狠的劈下,大声吼道:“佛郎机炮开火!”
“放!”
轰!
一瞬间,新军炮营的七十二门佛郎机炮全部开火,所有的炮弹都精准的落在了流贼炮营阵地上,顿时横扫了大片人马,钱樰
甚至看到两名红夷大炮被击中,庞大而又沉重的炮身被打烂,随后被震得飞起一人多高,将周围的十几个流贼炮手与士兵撞倒,那些人眼看是活不成了。
随后,开封城城墙上一百多门火炮也开始轰鸣,虽然城墙上的火炮准头差了一些,但是有十几名新军炮手的指点,那些明军炮手的水平也提升了不少,大部分的炮弹都准确落在了流贼炮营之郑
还没缓过神来的流贼炮营,再次遭到了重击,前后三排火炮中,前两排更是遭到重点“照顾”,数门火炮直接被命中,火炮被杂碎产生的铁块成为了杀神,将周围的流贼炮手、士兵全部扫倒。
“填装!”
“放!”
很快,新军炮营再次开炮,猛烈的火力持续不断,两轮齐射之间只间隔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开封城上的一百多门火炮射击间隔长一些,可也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李定国站在炮营后面,从开打到现在,自己重新集结起来的炮营遭到了重创,炮手死伤不少,就连火炮都被摧毁了十几门,自己亲眼看到一门佛郎机炮同时被两颗炮弹击中,被打得腾空而起,然后重重的砸在旁边一门号的红夷大炮上,两门火炮同时报废!
此时李定国心中很是懊悔,四百多门火炮指挥起来非常不便,为了统一指挥、及时发布号令,李定国下令将所有火炮分为三排,并且部署得非常紧凑,可是万万想
不到,如此安排却方便了官军火炮的轰击,给己方造成如此惨重的损失。
原本流贼炮手的水平就很差,大部分人都是临时赶鸭子上架,此时被官军火炮抢了先,那些炮手更是惊慌失措,不少人都开始逃命,随即被压阵的流贼士兵砍翻在地。
而剩下能够坚守阵地的流贼炮手,也是忙中出错,刚才就有一门佛郎机炮因为炮手紧张,被填装了双倍的炮药,点火之后轰然炸膛,爆炸还引燃了堆放在旁边的炮药,直接将周围数十人送走。
看着己方炮阵上的乱象,李定国痛心疾首,时间太紧迫了,根本没有时间让自己好好捶打这些炮手,否则以四百多门火炮的强大火力,何以让官军火炮逞威风?
可是此时什么都完晚了,新军炮营与开封城中的火炮不断轰击,在持续的打击下,流贼火炮虽然也在奋力还击,可是根本做不到齐射。
只能是所有的流贼炮手都在拼命填装,谁准备好了,不用等号令,直接开火就是了。这就导致流贼的火炮虽然有四百多门,可是打出来的火力,却是零零散散的,根本形不成火力覆盖的威力。
而且流贼炮手本就水平低劣,此时又在官军炮火的不断打几下完成填装火炮的步骤,准头可想而知。
一番对射下来,李定国看得都是暴跳如雷,因为没有多少炮弹击中远处新军炮营阵地,大部分的炮弹都打偏了。而即便打
中了新军炮营阵地,几乎所有的炮弹也都被那些阵前的大车给拦了下来。
李定国想象不到,那些究竟是什么样的大车,光凭木质车架,加上一些装满东西的布袋子或者是竹筐,就能将威力巨大的炮弹拦下来!
“那是什么!”
流贼中军内,李自成举着千里镜也看到了这一幕,脸色非常的难看,那些击中新军炮营阵地的炮弹,打在阵前的大车上,或者落在阵中的那些沙袋上,原本威力巨大的炮弹,瞬间就软绵绵的被挡下,甚至直接镶嵌在沙袋之郑
被李自成给予厚望的数百门火炮顿时成了鸡肋,让李自成非常恼火:“告诉李定国,所有火炮不得停歇,就算炸膛了,给要继续轰击不停!就算打的不准,就算刘衍准备了那些防炮的东西,以四百多门火炮的数量,也能给官军造成巨大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