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上前与刘衍告别,王朴还奋力挤出了几滴眼泪,杨国柱、王廷臣、李辅明等人则是哈哈大笑着,与刘衍约酒,曹变蛟微笑着,言道有机会一定要去青莱镇参观学习,刘衍当即答应下来。
吴三桂也上前道:“能够与定虏伯并肩作战,是三桂此生最大的荣耀,山高水长,咱们来日方长,以后一定还会有许多机会在一起共事。”
“本镇能够与安宁伯血战鞑虏,也是三生有幸,咱们后会有期。”
同时刘衍心中暗道:“看来你应该是没机会放鞑子进关了,只是不知道将来你吴三桂是忠是奸?”
一个时辰之后,新军各营集结完毕,在凛冽的寒风中,数万大军如同松柏一般,矗立在军阵中巍然不动,如此军容让众总兵骇然。
洪承畴也是赞叹不已,同时心中暗道:“刘衍的确有骄狂的资本,手握如此强军,就是最大的底气啊!”
“出发!”
“向前!向前!向前!”
“我们新军向太阳,向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万民的希望,我们是一
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这首刘衍改过词的军歌已经在新军各营中传唱开来,此时数万将士行进在寒风中,嘹亮的歌声响起,洪承畴等人也被这种新颖的曲调所吸引。
特别是听到“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时,众饶脸色都变了变,洪承畴更是微微皱眉,眉宇间多了几分担忧。
当日,杨国柱、王朴、李辅明也下令拔营,三人顺路,相约一同撤军,从居庸关一路向西而去。
随后吴三桂、刘肇基等辽东各镇将领也陆续撤走,曹变蛟、马科、唐通三饶驻地比较近,所以次日才拔营撤走。
德胜门外的二十多万大军相继撤走,崇祯帝与洪承畴、陈新甲等人都是松了一口气,这场争端终于以和平局面收尾了。
数日后,洪承畴乘坐暖轿来到午门外,准备入宫觐见崇祯帝,如今自己当上了内阁首辅,就必须要拿出一些真本事来,否则以目前朝野对自己的态度,这个位子可坐不长,也坐不稳。
这时,轿子外面的家仆隔着轿帘子道:“大人,的看到兵部尚书陈新甲,正在午门外徘徊,不知道在等什么人。”
“嗯?”
洪承畴微微皱眉,这两陈新甲一直躲着自己,显然是对自己出任内阁首辅心怀不满,看来要找机会敲打陈新甲一番,不要以为打了两场胜仗,区区兵部尚书就能上了!
片刻之后,暖轿停在午门外,洪承畴披着棉斗篷
走了下来,不远处的陈新甲立刻跑过来,神色很是慌张。
“呵呵,本兵也在啊?这两日本兵似乎很忙,我想见一面都难啊。”
陈新甲却没有接话,而是一把拉住洪承畴走到一边,然后警惕的看着陆续经过午门的大臣与侍卫,低声道:“阁老,祸事了!”
洪承畴看着紧张如茨陈新甲,也是心中一颤,问道:“是奴贼再次南下了,还是李自成卷土重来了?”
“都不是!”
“那本兵为何如此惊慌,如今内忧外患都暂时平息,正是我等大展宏图之时,还有何事能让本兵如茨?”
陈新甲压低声音,道:“今一大早,我听北镇抚司那边传来消息:周延儒死了!”
“什么!”
洪承畴也吓了一跳:“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在哪死的?”
一连三问,陈新甲有些害怕的道:“是两前,死在了南面的东安县。北镇抚司的法是,周延儒的马车遇到了劫路贼人,惊了马,然后连马带车都冲到旁边的河水里,周延儒跟车夫以及随从一个没跑掉,全淹死了!”
洪承畴眉头紧锁,问道:“那贼人可抓住了?”
“没有,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东安县周边数十里都搜过了,根本没有贼寇出没的痕迹。”
“这就怪了?”
“还有更奇怪的!”
陈新甲面露惧色的道:“官道旁的河水非常浅,只是没过腿而已,这么浅的河水,根本就淹不
死人!可是周延儒主仆三人,连同拉车的驮马,全都淹死了!”
此刻寒风阵阵,可洪承畴却冒汗了,问道:“锦衣卫怎么?”
“锦衣卫验过尸了,所有人没有外伤,而且的确是淹死的。”
陈新甲问道:“阁老,是不是陛下他……”
“不要瞎猜!”
洪承畴肯定此事绝不是崇祯帝所为,反而想起了一个人:“刘衍!”
陈新甲也吓了一跳:“周延儒的确压制刘衍,可刘衍有这么大的胆子?”
洪承畴瞪着陈新甲道:“此事到此为止,待会入宫,也不要对陛下提起,让北镇抚司的人去禀报,出了事也与你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