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青州府城。
一大早上,王炆镇满脸焦急的站在幕府衙门门口,朝着大街两头观望着,不时对身边的部下问道:“好了吗,是今到吗?”
“大人放心,已经派人问过了,今到,估计现在已经进城了。”
“那就好。”
王炆镇转头对身边的农部部长张耒道:“张部啊,你是不知道,这个杜峰,哦,就是咱们等的这个老农,可是总镇日思夜想的人,早先接了总镇的任务,泛舟出海去了南洋,现在可算是活着回来了。”
张耒略显不满的道:“弄了半把我交到这里,就是等一个老农?他有什么本事,能点石成金啊?”
“呵呵,张部你别不信,总镇派杜峰去南洋找一样宝贝,此番他要是找到,并且带回来了,你农部的事情就好办了,也许此番各地的旱灾可以平稳渡过去。”
张耒顿时双眼冒光,这段时间为了抗旱救灾,张耒几乎跑遍了青州府城周边,农部的人也全部撒到各府赈灾去了,可以要不是俸禄足额,农部的官吏早就被累得跑光了。
“王大人此话可是真的?我张耒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
“放心,放心!”
话间,一辆马车驶来,王炆镇一眼就看到是政务部的公务马车,笑着道:“你看,这不就来了!”
马车稳稳停下,一个衣着破旧、面容憔悴的老农下了车,随后还有三个汉子陆续走下来。
王炆镇
认得出,那三人就是当初杜峰带走的十几个随从里面的。
“哎呀!杜老汉啊,你总算是回来了!”
杜峰见到王炆镇,顿时嚎啕大哭,身后的三个汉子也是抹起了眼泪,四人直接跪在地上,似乎要将这段时间起来的所有委屈都哭出来。
“大人啊,我这一路可不容易啊,那海上巨浪滔,南洋上到处都是郑一官的船队,我们乘坐的海船就像做贼一般,差一点就被打沉了!”
“好不容易到了吕宋,那边的佛郎机人又扣押了我们的海船,随行的十几人也是死的死、逃的逃,几经辗转,就剩下我们几个,最后还是上了一艘前往福建的贩私船,才九死一生的回来……”
王炆镇先是安慰了杜峰几人,如今的杜峰经历这一连串的变故和危险,原本就不高的身材更加佝偻,脸上的风霜加上黝黑的皮肤,足像是六、七十岁的老者。
“唉!不容易啊。”
王炆镇随即问道:“那总镇大人让你办的事,办成了吗?”
“总、总镇是谁?”
王炆镇一愣,然后笑呵呵的道:“就是当初的灵山卫指挥使刘衍大人,如今已经是青莱镇的总兵官了。”
“啊!”
杜峰吃惊的张大了嘴,随即便被王炆镇拉着又问了一遍:“到底找到了没有?”
张耒也好奇的凑了过来,想知道是找什么东西。
“找到了,总、总镇大人让我找的番薯秧苗,我给带回来了。”
着
,杜峰便掀开上衣,露出了一根麻绳状的腰带,另外三人也是如此。
“大人看,这就是番薯秧苗。”
一边着,杜峰一边心翼翼的将“腰带”拆开,从麻绳中抽出了好几根植物茎秆来,道:“大人,这番薯秧苗随栽随活,只要没有枯死就好。”
“现在吕宋的那些佛郎机人非常狡猾,严禁番薯被带出去,老等人没办法,只能将番薯秧苗截取出一些茎叶,然后切成段,把这样段的番薯藤编到麻绳中,这才有惊无险的带了回来。”
“好啊,你可算是立下大功了!”
王炆镇随后拉着杜峰等人,叫上张耒,一同前往总兵府。
当带回来的番薯秧摆在刘衍面前的时候,杜峰和三个随从正在总兵府正堂上大快朵颐,几人已经许久没有吃到正经的饭菜了,出海这段时间,每日能吃到臭鱼烂虾就烧高香了,很多时候都要挨饿。
此时看着几人狼吞虎咽的样子,王炆镇直接让仆人再去弄些饭菜过来。
刘衍非常高兴,大声道:“杜峰此番功不可没,本镇决定,任命杜峰为农部屯垦司顾问,按照司丞等级发放俸禄,其余三位一并编入农部郑”
“另外,奖赏杜峰银币三百枚,三位随从每人赏赐银币一百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