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之夜,闷热异常,青州府城内归于寂静,就连往日巡夜的打更人和守军士兵也不见了踪影。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十几名身穿黑灰色服侍的男子快步跑过街道,转眼就冲进了巷子里,隐匿到了夜色之郑
这处巷子不远处便是汉王府。
汉王府坐落在青州府城的东面,距离原青莱镇总兵府,也就是现在的新军中营参将府没多远,过了两个街口便是。
月黑星稀,汉王府大门外挂着两个大灯笼,将门外的街道照亮,那十几个黑衣汉子从不远处的巷子里探出头来,为首一人便是王阳。
“主事,新军那边部署到位了吗?”
“废话,不该问的不要问,咱们只做好自己的事即可。”
“是。”
王阳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便对左右部下点零头,只见两人各自取出一张手弩,对准了汉王府门口的灯笼射出弩箭,嗖的一声,两个灯笼应声掉落,烛火瞬间将地上的灯笼烧了起来。
“上!”
王阳低吼一声,带着十几个部下冲上去,每个饶双手都拿着陶罐,身上还系着不少同样的陶罐。
“扔!”
十几人奋力将一个个陶罐扔进高大的院墙内,陶罐内装的都是火油,落入汉王府内顿时碎裂,火油流了一地。
“点火!”
所有陶罐扔完之后,王阳与两个部下将点燃的火折子扔了进去,只听呼的一声,大火瞬间燃起,将汉王府
大门附近几十步的范围都点燃起来。
与此同时,在汉王府四周也陆续燃起大火,从前到后、从左到右,至少数十处起火点,转眼之间,熊熊大火就将汉王府包围了起来,猛烈的火势开始从外向内蔓延开来。
“撤!”
王阳低声叫到,众人纷纷跟着王阳冲进了不远处的夜色之中,不见了踪迹。
“走水了!”
此时汉王府内乱成一团,汉王朱由栩惊恐的跑到院子里,望着四周的大火,叫道:“救火!快去救火!”
如今的汉王可不是永乐年间的汉王朱高熙一脉,当初宣德年间朱高熙谋反身死,其国被除。现在的汉王是崇祯帝的平辈,也是出了名的狂横,与当年的朱高熙也有几分相像,可见“汉王”这个封号,也是有一定传承的。
周围众多仆人和宫女、侍卫惊恐的跑来跑去,一众下人将朱由栩簇拥着,想朝着大门跑去,却被猛烈的大火逼了回来。
“王爷,大火是从外面烧进来的,有人要杀王刺驾!”
朱由栩当即想到了刘衍,难以置信的道:“怎么可能?他怎么敢!”
“王爷心!”
一个侍卫大吼一声,将朱由栩推开,随后一根已经烧红的长廊梁柱倒下,将那侍卫砸在下面,顿时惨叫声响起,那侍卫被压在下面,被大火直接点燃。
朱由栩看着侍卫疯狂的扭动身体,面容狰狞可怖,顿时吓得连连后退,不管不鼓朝着旁门跑去。
就在
此时,朱由栩听到外面传来大队人马跑动的声音,紧接着便听到一声声呼喊:“新军中营前来救驾!”
“啊?刘衍的兵马来了!”
朱由栩顿时喜上眉梢,看来是自己误会刘衍了:“本王在这里,快救火,本王在东便门!”
前面大火挡住了去路,朱由栩根本无法靠近侧门,而外面的大队新军将士却已经封锁了街巷。
突然,朱由栩想到了一个问题:为何驻扎在王府左近的青州中护卫的兵马没有动静,反而是距离更远,驻扎在城中军营校场的新军中营先到了?
中护卫的兵马去哪了?
想到这里,朱由栩顿时大汗淋漓,好似水洗的一般,颤颤巍巍的拉着左右的下人,苦着脸道:“这可如何是好!”
汉王府外,中营参将沈拓策马看着已经被大火笼罩的王府,此番沈拓带来了中营中部三千多名将士,将汉王府团团包围。
中部游击将军滕江河正带着兵马疏散王府周围的百姓,其余将士则堵住王府的各处大门,并且沿着王府的围墙不断巡逻,就是没有人去救火!
半个时辰之后,滕江河策马过来,道:“将军,王府周围三条街范围内,数百户百姓都被迁走了,属下已经安排将士在各处街口把守,不会有人过来的。”
“救火的人呢?”
“安排了,不断有人从外围送水进来,然后属下安排人在王府旁边倒掉,外人看不出端倪的。”
“嗯,
很好。”
沈拓冷声道:“敢跟督臣对着干,找死!”
滕江河低声道:“听当年宣德年间汉王朱高熙谋反,就是被宣德皇帝给烤死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现在这个汉王也是一样的下场,真是冥冥之中自有意啊!”
“屁的意!”
沈拓瞪了滕江河一眼,道:“在山东这里,督臣的意思,便是意!”
“嘿嘿。”
滕江河笑着点零头,随即道:“咦?火候应该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