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楚韵非却感到奇怪,没听驻防军中有精锐铁骑啊?
“听驻防军的夜不收和护卫,到现在都还没装备铠甲,肯定不是贾指挥的部下,那会是……”
楚韵非当即拍手,大叫道:“走,去盐田,是督臣来了!”
楚韵非三步并作两步上了马车,然后飞驰出了夹仓镇,没过多久便赶到了盐田。
“督臣!”
楚韵非一下马车,便一眼看到了苗绍,以及正在一处晒盐池旁边查看的刘衍。
“属下拜见督臣!”
刘衍笑着道:“原来是楚大官人啊。”
楚韵非苦着脸抱拳道:“督臣就别笑话属下了,那都是为了生意,属下才不得不装装样子,平日里属下没什么架子,也不穿这些丝绸衣服。”
“哈哈。”
刘衍笑着道:“无妨,有钱了,吃点喝点穿点,这都不是问题。就是记住一点,不该拿的钱,千万不要拿!”
“是,督臣教训的是。”
刘衍招呼楚韵非陪自己走一
走,苗绍也跟在后面,三人在盐田各处走着、看着,楚韵非殷勤的为刘衍介绍各处的情况。
看了一会儿,刘衍很是满意,不过脸上的笑容却慢慢收了起来,道:“这次本督从青州府城一路看过来,新政在各地基本上都落实了,只不过也有些问题。”
“现在咱们山东各地商业和工坊都遍地开花,到处都是做生意的商贾、在店铺和工坊、矿场谋生的百姓,大家手里的钱财多了,心也跟着浮躁了。”
“特别是你们商部的人,每日经手的银币成千上万,甚至是十几万,一个不留神就会出事,可千万不要被贪念蒙蔽双眼。”
刘衍越语气越森然:“朝廷为何将下治理得大乱?归其缘由,吏治腐败是一个很大的原因,本督可不想麾下官吏也是如此。如果真的让本督查到有谁贪赃枉法,不管是谁,就是一个字:杀!”
楚韵非此时大汗淋漓,急忙抱拳道:“督臣放心,属下虽然有积蓄,但都是积攒的俸禄与晒盐场的分红。那些商贾为了多进一些海盐,年节都会给属下送礼,但是除了一些吃食之外,那些钱财、房产,属下都是退回去的,根本不敢要。”
刘衍笑着道:“呵呵,本督知道楚主事不是贪财之人,不过洁身自好只是最基本的,更重要的,还要管住下面人,不能让手下人胡来。”
到这里,苗绍便接过来道:“楚主事
,其实督臣两前就到了,这两一直在夹仓镇走访。你留在盐田府库的那两个伙计手脚可不太干净,府库修建的银币,以及招募护卫的工钱,他们都吃了回扣,此事你可要管一管。”
“如果楚主事觉得不好管,我也可以帮着楚主事料理一番。”
此时楚韵非心中直骂娘,那两个混账竟然干出这种事,还让督臣给堵住了,这下自己也要跟着吃瘪。
“苗参将放心,此事我一定办好,一定给督臣一个交代。”
“不是给本督交代,而是给你自己,给盐田所有工匠、伙计一个交代!”
“是,属下遵命!”
刘衍见楚韵非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便笑着拍了拍楚韵非的肩膀,道:“好了,这些问题也不是你的责任,以后多留意就好。这几年你的功绩还是很大的,晒盐场现在每月的纯利应该有五十多万两吧?”
楚韵非道:“是,差不多是五十五万多两,现在山东六府之地的官盐基本上已经被咱们冲走了,全山东吃的盐,几乎都是咱们海盐商社出产的。而且每月还有不少海盐销往北直隶和南直隶,收益非常稳定。”
“是啊!”
刘衍感叹道:“现在幕府兵部的军费每月开支很大,光是军费每月就要支出六十二万多两,再加上马匹费用、将士们的吃穿用度,各处军营运转费用,以及城池、工事的修筑费用,现在每月的军费至少需要一百万银
币!”
“你这海盐商社就能供应一半的银币,可见你功劳之大!”
楚韵非感动的直接流泪,抱拳道:“有督臣这句话,属下就算是累死也值得了。”
刘衍道:“好了,本督就看到这里,还要赶着去灵山卫城,那边还有大事要办,时间可是很紧的。”
“大人还要巡视灵山卫城?”
刘衍道:“是啊,之前本督从朝廷那里,要来了津卫的不少造船工匠,一直放在灵山卫城内养着,现在山东商贸、工坊大兴,商部的收益几乎是翻番的增加,商会的收益也大幅增加。”
“呵呵,现在本督有钱啊,哪怕幕府各处开支也增加了不少,但结余更多,是时候将目光放到大海上了!”
如今幕府商部各工坊基本上都成立了商社,各商社收益大增,光是海盐商社就有五十五万多银币的收益。
如果将商部所有商社的收益加起来,现在幕府光是从商部获得的收益,每月就有一百六十多万银币,基本上可以支付军费开支和所有官吏的俸禄支出了。
商会与农部的收益,基本上就是“纯利”,这就给了刘衍很大的底气。
楚韵非道:“督臣想走海上商路?”
刘衍笑着道:“大海之上,可不光有商路!将来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