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喜问道:“明日一早,你我二人谁先出城?”
孔有德道:“我正红旗的兵力多一些,还是你先出城,要是有诈,我也可以支援一下。”
尚可喜不满的道:“我看还是你先出城的好,你正红旗的兵力多,万一有诈还能多坚持。”
二人各怀
鬼胎,僵持了一会儿,还是孔有德做出了让步:“这样,你我各派五百兵丁先出城,要是那新军参将没有使诈,咱们再出去投降,如何?”
“好!就这么办!”
次日一早,张义率领新军左营将士严阵以待,一万余名将士列阵完毕,上万杆鸟铳已经依托矮墙防线做好了准备。
与此同时,昌平州的城门缓缓打开,五百汉军正红旗兵丁、五百汉军镶蓝旗兵丁走出了城池,将各自的铠甲、兵器放在城门口,然后列队走向了新军这边。
新军左营左部游击将军金学成带着一总将士出阵,在大军前方接受俘虏,将这两旗一千兵丁搜身之后,便全部安排着到营中落脚。
城头上,孔有德和尚可喜见那一千兵丁并没有遭到苛责和虐待,只是简单的搜了身而已,心中踏实了不少。
半个时辰之后,尚可喜、孔有德率领九千多汉军旗兵马出城投降,二人见到张义后,脸上写满了尴尬,纷纷抱拳道:“败军之将,见过将军!”
张义笑着点零头,道:“二位能够迷途知返,也算是大功一件,今日先在营中安顿下来,等到我禀报了督臣,再为二位摆酒压惊!”
孔有德和尚可喜闻言大喜,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随即欢喜地的率部进入新军左营营垒内。
此时营垒中除了孔有德、尚可喜带来的万余大军之外,还有此前新军各部俘虏的三万多汉军
各旗俘虏,整个大营已经人满为患。
孔有德和尚可喜独自占据了一个帐篷,二人坐在里面,虽然还有些冷,但心中却是暖暖的。
“不知道刘衍,哦、不!是督臣,不知道督臣长什么样子,交手数次,都没能一度芳容啊!”
尚可喜笑着憧憬着,孔有德正要搭话,却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刚才咱们进来的时候,那些新军兵丁为何还在外面不动?”
尚可喜笑着摆了摆手,道:“这营中拥挤,新军兵丁自然是要进昌平州驻扎的,这营中现在估计只有咱们各旗兵丁而已……”
到这里,尚可喜脸上的笑容瞬间定格,与孔有德二人猛地站了起来,直接冲到了营帐外面。
轰!
突然一声巨响传来,紧接着就是第二声、第三声,此后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响起,营垒内外、四周到处都在爆炸数万汉军旗俘虏惊恐的冲出各自营帐,拥挤的在营垒中逃窜,相互踩踏之下,死伤者甚众!
“中计了,那该死的张义要杀咱们!”
尚可喜气急败坏的大声吼叫着,可是为时已晚,此时营中的数万兵丁全都被收缴了兵器,完全就是待宰的羔羊。
孔有德脸色铁青的大叫道:“废什么话,快撩吧!”
二人结伴挤过拥挤的人群,沿途不断见到被炸死的汉军各旗兵丁。
“这些都是哪里的炮火!”
尚可喜愤怒的指着前面的硝烟,道:“定是那张义提前在营中埋下了
震雷等物,此时才用暗埋的引信点燃!”
孔有德怒声叫道:“奸贼!”
二人好不容易踩着满地尸体、碎肉逃到了营垒西面的边缘,却绝望的看到外面已经部署好了新军鸟铳手。
“放!”
轰!
此时张义率领左营万余将士将营垒团团围住,对着向外逃跑的汉军旗俘虏齐射,尚可喜和孔有德被当场打死,那些争先恐后逃命的俘虏,也成片的倒下,好像秋日里被收割的麦子,整齐有序。
中部游击将军石牛忠看着不远处惨烈的景象,疑惑的对张义问道:“将军既然已经接受尚可喜、孔有德的投降了,为何还要杀他们?”
张义冷声道:“这数万俘虏每日要消耗多少粮食?咱们要分出多少兵马看押?这些都是投靠鞑子的狗汉奸,哪一个手中没沾染汉饶鲜血,哪一个没背负血债?凭什么他们得势的时候拼命作恶,失势的时候就能投降保命!那些被鞑子和汉奸杀害的百姓怎么办,谁来给他们偿命!”
石牛忠点头赞同,道:“杀了也好,反正也都是该死之人,杀了还能省下不少粮食。”
半个多时辰之后,营垒中的四万多汉军各旗俘虏被屠杀殆尽,张义命人从堆积如山的尸体中找到了孔有德、尚可喜的尸体,砍下了首级保存好,然后将其余四万多尸体全部枭首,尸体就地掩埋。
“动作快些,今日入夜前做完,明日一早全营赶往延庆州
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