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真是下了血本了,培养腐坏物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建立这样一支速成的大军就更难了。’
陈宴听不懂她的话,但这并不耽误他感觉更刺激了。
他静静的蹲在锁孔之后,眼看着腐坏物们成群结队的路过舱门之外。
等到确认舱门外没有其他腐坏物之后,他才把视野转向怀中的白猫。
他绕过它的两肋,用双手环抱着它,把它举到面前。
“小东西,如果甲板上真有怪物,我就完了。”
陈宴声音里带着不知针对谁的嘲讽:
“因为我不会游泳,掉到海里直接就沉了,所以啊,如果这艘船上真的出了很严重的事,我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
愿望听着他的分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他说的都对。
陈宴似乎已经完全冷静下来,把之前的恐惧全部抛出脑海,轻轻摇晃着它:
“小东西,事到如今,你可不可以详细告诉我,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愿望不能说。
如果世界记忆碎片的改变真的能够影响到现实,那么,面前这个陈宴知道的越多,对现实的影响就越大。
“不能说吗……”
陈宴也不恼,神色变幻之间,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低声对它说道:
“既然你是怪物的一份子,一定知道船上发生的诡异吧。”
他用肯定的语气询问出了接下来的问题。
“这艘船,是不是有问题?”
愿望因他的问题而心情复杂,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艘船……
已经沉了啊……
陈宴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中的肯定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
“一切都像是朦胧的记忆,像是曾经经历过的梦境,包括那桅杆,那烟囱,那海鸥……”
他话锋一转。
“除了那女孩。”
他用愈发坚定的语气肯定道:
“我从不记得我有一个妹妹。”
愿望定定的看着他,意识到一件不正常的事:
陈宴太过清醒了。
这样强烈的清醒,按理说,不应该在一个凡人身上出现。
她眼神恍惚,回想起来曾经解构陈宴时见到过的那些燃烧的记忆,回想起自己曾经推论出的“陈宴用意志把自己点了”这个事实,心中若有所思。
也许就是因为他的意志足够强,才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保持如此强烈的清醒,才能在之后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点燃自己的记忆。
陈宴低声说:
“我知道那个女孩有问题,她对我太过狂热,那种狂热让我无所适从……我只能尽量避开她。”
“直到最近几天,我对她的印象越来越清晰了……对这艘渡轮的记忆,也越来越清晰了。”
“这是不正常的。”
“这一切……都是假的,对吗?”
“我……现在到底在哪?”
“我……还活着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