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手左宾请鉴定,限时两分钟,计时开始。”
三位观众取出文玩,公证处看了眼屏幕,朗声道。
“这是个什么?”
左宾嘀咕一声,戴好无纹手套,先心翼翼握起中间女子的袖珍绸轴。
下一刻,打开绸轴的左宾懵了,望着八面挂屏的九大专家懵了,九十九位评审席懵了,就连第二层观众席上的选手也一脸呆滞。
在摄像机高清放大下,他们看清楚了,这是一卷七乘十五规格的掌心绸轴画。
巴掌大的熟宣上,这是张全貌为远山近水、阴影层次分明的蓑笠渔翁垂钓图。
这规格、这精致细腻的工笔、这扑面而来的意境、这完好的绸轴裱装制工…夏国唯一一幅如此规格的掌心画,是在京都博物馆。
那幅是《八乡送亲图》。
国级文物。
现在这幅署名为《崖溪垂钓图》的掌心画…左宾脑袋有点儿晕眩…这女人是怎么敢拿出来的?
左宾神色恍惚,九大专家、评审团和其他选手的脸色亦是格外难看…这种东西若是辨不清真假,不清来路,可是要出事儿的。
左宾深呼吸一口气,他深深望了女人一眼,最终观摩起这张掌心画来。
记忆里,那位画家虽然生性放荡不羁,但对艺术的态度极为严谨,他的工笔注重一个针笔细致,但凡熟宣上有一丁点儿散墨,他就会撕画重画。
这张画,左宾看得异常认真,八面挂屏上,所有人都看到左宾的额头上,已经浸出了密集的汗水。
左宾不管不理,一抹脸上冷汗,又观摩起来。
两分钟内,他一直是观画不动的状态,连大多数玩主都不识得的紫竹根和药铃,看都没看。
两分钟后…
“选手左宾,鉴定时间结束,请作答。”
左宾缓缓放下《崖溪垂钓图》,他深舒口气,握起话筒。
上官执文和蒋姑的脸色又难看起来…那家伙的怀佩并没有发出声音,证明他没有求救。
这三样东西,他又要凭自己的能耐作答吗?
狗牙和五帝钱,他们是动用过大地之血的能耐,让那两件文玩散发过宝气的…这让他们两个的脸往哪儿搁?
“先这件文玩吧。”
左宾手掌拖着紫竹根手串,他道:“此文玩为紫竹根,就是紫竹的根茎。”
“紫竹是一种产于夏国南方地区的竹子,又叫做乌竹或者叫黑竹、水竹,它具有药用价值,可以治疗风湿痛,祛风解毒。”
“此文玩手串所用紫竹根为幼年期,取之晒干后,经过细斫加工所制,其纹理独特,常人一般不识,事实上,此物就算是玩主,深知的也不多。”
“当然,紫竹根原材料并不昂贵,作假反倒极为考究工艺,因此这紫竹根四节手串为真。”
“且观其刀斫工手,精细且纹路清晰,无半点儿划痕,显然是老工匠精心所制之上品。”
左宾摆明了是边看边鉴宝,鉴宝结束后,他对右侧那位贵妇微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