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北寒难得语气温柔。“让爹和大哥担心了,是孩儿不孝。”
屋外的声音惊动了还没睡熟的范氏,听到了荆北寒的声音,她也连忙起身奔出了门。
“寒儿,你可终于回来了,吓死为娘了。”
范氏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这些天的担忧终于烟消云散了。
因着激动,范氏走路有些不稳,脚下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荆北寒连忙上前一步,稳稳地扶住了范氏。
“娘,我没事。”荆北寒微笑着,心里难得的柔软。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虽然嘴上说着没事就好,但范氏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收不住。
“好了好了,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孩子们已经很累了,让他们赶紧去休息吧。”
荆忠也有点看不下去了,劝阻道。
“好,寒儿、颜儿你们快去休息吧。”范氏这才收住了眼泪。
“爹、娘,我们想先去看看延年,他在哪里?”
荆北寒问道。原本荆延年是和荆北寒住在一起的,但他们刚刚回去看过了,荆延年不在里面。
“延年就在屋子里面,他知道你们出事之后悲痛欲绝,吐了血,我们就将他带回了这间屋子修养,好方便照顾他。”
荆景年解释道,他知道荆北寒和荆延年的感情,若是荆延年有个什么意外,荆北寒定不会开心,便让自己的妻子刘氏照顾这个少年。
“辛苦大哥,我们先去看看延年。”
荆北寒和左星颜绕过众人来到了屋内,听所荆延年吐血了,左星颜也紧张了起来。
荆延年躺在床铺上,那床铺并不干净,上面布满了陈年的污渍,看起来也不厚,只能勉强算个被子,但这已经算是罪奴能用的最好的被子了。
月光透过窗口,照在少年苍白的脸上,他似乎在做噩梦,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唇色苍白,了无生气。
左星颜见状连忙上前把脉,感觉到少年脉象还算平稳,只是思虑过重、气急攻心,左星颜才放下心来。
“延年没什么事,只需静养几日就会好的。”
说着,左星颜拿出随身携带的水囊,将甘甜的灵泉水喂入了荆延年的口中。
荆延年的眉头似乎舒展开了一点,脸色也变得比之前好了很多。听到左星颜说没事,荆北寒才放下心来。
第二日,荆延年醒了过来,他觉得自己身上很乏力,没什么力气,头痛欲裂。
“你醒了?起来喝点水吧。”刘氏照顾着荆延年起身,将水喂到了荆延年唇边。
“我这是在哪?寒哥呢?嫂嫂呢?”
荆延年才想起来自己要做什么,不顾刘氏的阻拦,跌跌撞撞的起身,嘴里嚷嚷着:“我要去找寒哥和嫂嫂,我要去找他们!”
只是他的身体还太虚弱,没走两步就踉跄的摔倒了。
“我怎么这么没用!我要去救寒哥和嫂嫂。”
少年脸上挂着两行清泪,表情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