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的時候,天已經慢慢的暗了,人也已經寥寥無幾。
事情就是這么的巧合,蔣南州剛把陸靜秋身上的葫蘆解下來,就看到剛上岸的高澍和夏琳。
高澍和夏琳顯然也看見了他們,停在了當下。
對于夏琳低頭回避的樣子,高澍倒是很坦然。
蔣南州主動走向前,看了夏琳一眼內涵了句:“一直都知道夏同志敢愛敢恨,可惜了,我當時沒在。”
剛一聽像是在夸獎,仔細一回味,就讓夏琳直接紅了臉。
想要在他面前反駁下,可蔣南州根本不給她機會,轉頭對著高澍道:“聊聊?”
說完,率先往一旁走去,夏琳以為蔣南州要找高澍麻煩,拉住他不讓去,高澍則是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扯開她的手,跟了上去,兩人走到了陸靜秋和夏琳能看到的地方停了下來。
看著比自己還要高大的蔣南州,自嘲的扯了下嘴角道:“動手吧?”
蔣南州看著他笑了:“看來不止被揍了一次,也該。”
高澍見他這樣說,眼神一片凄苦,這件事是她媳婦錯了,但他也承受了該承受的,先是被楊銘超揍,之前只有被自己嫌棄的陸靜秋指著鼻子的數落他,也真是風水輪流轉。
本想著這就結束了,后來被他大伯點,又被陸叔叔打,被好兄弟沈慕冷落,他就知道,還有蔣南州這一關。
“你今天要是想為靜秋出氣,那就痛快點兒,我也不想聽你挖苦的話。”
蔣南州扯了下嘴角,笑道:“靜秋之前的眼光還真不是一般的差,不過你眼光也不怎么好呀。
娶到這樣一個不省心的,只能你自己受著。
打你倒不至于,就是想提醒你幾句,以后不管是你,還是你妻子,最好不要招惹我媳婦,如果再有下次,可不是面對面和你心平氣和的說話,我不管男人女人,都會打的。”
蔣南州的這些話,聽在高澍耳朵里,比打他還要難受,不堪。
垂在兩側的手緊了又緊。
遠處的夏琳看到這一幕,有些不忍,憤恨的看著陸靜秋道:“陸靜秋,我不就是和別人說了你幾句話么,沒打你,又沒罵你,至于這么依依不饒么。”
“你是沒罵沒打,但你和楊玲花說的那些話,可比打罵我更狠毒。”
“說了又怎么樣,又沒有給你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反倒是我們,被你家人整的不輕,你蠻橫什么,不就是家里有幾個人么。”
“我就是家里有人了,這么著,只許你在十里村的時候“放火”,還不能我在西城“點燈”呀。這點兒委屈就受不了了,我當年在十里村的時候,可是忍受了你們夏家兩年呢。
不服氣呀,不服氣讓你隊長爹帶著你幾個哥哥來幫你出頭呀,哦,路途遙遠來不了,你這不是嫁人了么,高家兄弟可比我家多,有什么委屈,可以和他們說呀。
不說高家大哥和二哥,高易不是和你關系很好,高達可是從小和高澍穿一條褲子,其他兩個哥哥不管,他們兩個肯定會出手的...哦,也是,他們怎么會對一個經常把自己家弄的雞飛狗跳的外地媳婦上心呢,你說是吧,夏琳。”
陸靜秋聲音平淡的說了一大通,夏琳的臉色都變了幾變。
她一個重生回來的成功女人,這種窩囊氣,她幾十年都沒受過了,沒想到上輩子活的還不如她的陸靜秋,現在卻對自己趾高氣揚的,心中升起一抹恨意,卻無法否認,這些都是事實,高家那些人,她上輩子不需要,這輩子更不需要。
“陸靜秋,你得意什么,笑到最后的才算是真正的勝利者,我夏琳,不需要別人的幫助,也能過的很好。”
陸靜秋笑了:“你是能過的很好,但并不是我羨慕的,但我的好,是你羨慕的。”
夏琳是重生的,知道許多未來的事情,甚至比她知道的還要多。
靠著這樣一個技能,閉著眼睛也能在未來過的很好。
可她太過自以為是,做什么都要別人以她為中心。
上輩子她在高家確實受了高伯母許多氣,這輩子她不在忍著,也確實把高家攪得一團亂,解氣了。
可她也把高澍從高家推了出去,再怎么說高澍也是高大伯和高伯母辛辛苦苦養大的,雖然高伯母有些偏心,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親兄弟還有偏的呢,更何況是侄子。
除了下鄉這事兒,高伯母還真沒虧待過高澍一點兒。
她不同意夏琳和高澍結婚,那也是不想讓高澍娶個農村的媳婦回來。
七八十年代,城里人一個普通家里的人家也不怎么愿意娶農村戶口的媳婦呢,更別說高家這樣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