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又来了一个秋慎行。
这个秋慎行,就是容慎止戴人脸头套假扮的那个秋慎行。
当然是一模一样,连连说话的声音都很相似。
不过这人不是来做老师的。
他是来办手续,调动工作的。
因为之前的“容慎止”用他的身份入职,一切都是正规程序。
夏初见正好被宗若宁叫到他的办公室,结果一进去,就看见“秋慎行”在跟宗若宁握手。
夏初见如临大敌,立即拔出了自己的手枪……
当时秋慎行是背对着她,没有看见。
但是宗若宁是正对门口的方向,看得清清楚楚。
他眼角忍不住抽搐,但还是不动声色地说:“夏同学,你先等一等,我送这位秋先生出去。”
夏初见缓缓收回枪,眼神冷漠凌厉。
秋慎行转过身,看向夏初见,微微一笑,说:“你是夏初见?”
他也看见了夏初见手上的枪。
因为夏初见还没完全收回去。
他说:“上学期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对你和你的家人造成的伤害,我很抱歉。”
说着,他向夏初见鞠躬行礼。
夏初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别人借用你的身份,差点把我全家都杀了,你只是鞠个躬?
秋慎行抬起头,看着夏初见依然没有放松下来的神情和姿态,叹息说:“我知道,这件事对你和你的家人造成的伤害,是很难弥补的。”
“但是请接受我诚挚的道歉。”
夏初见说:“秋先生,容慎止借用你的身份来我们学校,你是知情人吗?”
秋慎行顿了顿,才说:“如果我说我不是,你信吗?”
夏初见说:“要让我相信,你得拿出证据。”
秋慎行说:“这件事,我确实被蒙在鼓里。”
“去年我得到一个去西马内利联邦做学术交流的机会,所以就过去了。”
“容慎止是我家亲戚,他父亲犯了错,导致他们全家被从容氏踢出去,我们都挺遗憾的。因为罪不及家人。”
“但我并不知道,他会借用我的身份,来军校找你的茬。”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来军校任教。我喜欢科研,不喜欢教学。”
“我的离职手续已经办好,以后你不会见到我了。”
他微笑着从夏初见身边走过,仿佛没事人一样。
夏初见忍不住了,在他背后冷声说:“看来你是知道容慎止借用你的身份来军校任教。”
“容慎止的一切材料都是你的真实材料,所以,哪怕容慎止已经死了,你还是要来这里办理离职手续。”
秋慎行的脚步顿了顿,回头说:“是啊,我都解释过了。”
“我当时不在国内,去了西马内利联邦。不然也不会让他勾结我家里的一些人,用了我的身份入职。”
夏初见说:“哦,原来容慎止是跟秋氏勾结来害我。我想,秋氏,或者秋氏里那些跟容慎止勾结的人,也应该得到法律制裁。”
秋慎行微笑说:“秋氏里跟容慎止勾结的人,已经被我们秋氏惩处了。”
“至于法律,你是平民,贵族对平民,有刑事豁免权。”
“况且你和你的一家都毫发无损,还要咄咄逼人,是否太过自不量力?”
夏初见被他噎得深吸一口气。
她想,这才是贵族对平民最普遍的态度。
幸好她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不会因为权与训、素不言和宗若宁这些人对她另眼相看,就忘记自己的身份地位。
她冷冷看着秋慎行,说:“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和我家人没死,就跟你们秋氏没有关系……”
秋慎行说:“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你和你家人有事,我们秋氏也是有刑事豁免权的。”
他的神情依然彬彬有礼,但是言辞已经倨傲起来。
可悲的是,夏初见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不过夏初见也没有特别在意秋慎行的态度。
她只是故意“哦”了一声,说:“是吗?那你们秋氏,至少要把跟容慎止这件事有关的人,交出来吧?关起门来自己处理是几个意思?”
“到底有几个人跟这件事有关,在秋氏里属于什么地位,你都知道吗?”
秋慎行说:“我知道又如何?你又不是法官。”
夏初见点点头:“你知道就好。那证明你跟这件事,是有直接关联的。”
“你等我的律师信。”
夏初见这态度,把秋慎行几乎整不会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平民,敢对贵族说出这种话!
他正要放一句狠话,就听宗若宁不咸不淡地说:“秋慎行,夏同学的代理律师,是权与训。”
秋慎行的瞳仁猛地缩了起来。
权与训?权氏的麒麟子权与训?他居然是这平民女生的代理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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