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姑娘!”那位少年剑客见势不妙,抢先一步拦住了去路,出言相劝道:“陶先生固然不对,只是一味喊打喊杀,终究只会让矛盾加深。而且,恐怕鄂姑娘是被故意激怒,好让别人看一出好戏——毕竟,我们可不能让陶先生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鄂霏英收起双刀,疑惑地问道:“他先前这样对你,你怎的还帮着他?”
“鄂姑娘,现下时间紧迫,适才又有官兵上门,只怕不久以后会有更多追兵。”白凤回道:“竟然我们都已走投无路,为何还要滋生事端?若是鄂姑娘不从,我自当愿意先行护你去往北镇,让嫣儿他们留守,如何?”
“不,不必了……”鄂霏英一改适才的火爆脾气,羞愧地向众人讲道:“是我不明时势,一味刚愎任性,也是因为如此,才害得爹爹他……”话音刚落,便从鄂霏英眸间渗出些许泪水,然后她便捂着脸悲伤地走了出去,慕容嫣畏其悲从中来,不可断绝,便随同而去。
陶勿用见可笑的“玩伴”一走了之,也大叹了声“无趣”,随后讲道:“小姑娘好好的,怎的让你给欺负哭了?”
“陶勿用,你到底想作甚?”赵小妹禁不住怒斥道:“我看你根本就不想替人治病!”
“是呀,连一个失去手臂的人都敌不过,啧!”那苗女阿鹃与鄂霏英一同照顾了这老朽有些时日,自然也有自己的意见。
“哼,无知小儿!”陶勿用怒嗔道:“只不过是欺我年迈无力,方才偷袭得手!不过此等伤患历来是最难诊治,只因其视死如归,心中无牵无挂尔尔。只是老夫最见不得有人求死,所以老夫偏不让他死,就算不收一分一厘。请速速带我去寻他!”
话毕,陶勿用便从榻上坐起,套上了鞋子,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
“哟,陶先生终于肯下床啦?”阿鹃如此讥讽道:“怕不是又让别人一拳撂倒,然后又不省人事了,嘻嘻。”
“符文涛确实力大无穷,若不能施针麻其臂膀,取出碎骨时所产生的剧痛,足以使人失去理智,进而影响整个治疗的过程。”陶勿用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苦作冥思状。
顷刻之后,那位少年剑客忽然发问道:“陶老先生,可否令他人从旁辅助?”
“这……未尝不可。令几位强壮男丁在旁辅助,或许可以镇住符文涛身上的怪力。”
“不,在下推荐的是一位女子也!”白凤回道:“慕容嫣乃是符文涛之发小,他们之间情谊深厚,绝不会互相背弃,只消嫣儿好言相劝,符公子定会放弃轻生的念头。”
“阁下是说,那位经常相伴左右的佳人?”陶勿用疑惑道:“此前那一位小姑娘在旁伺候,符文涛尚且疯狂如此,这一位又能如何?”
“嫣儿自有办法,只消陶老先生信守承诺,将符公子治好即可!”
陶勿用凝着深邃的眼眶看向眼前的少年,连连点头应承:“好,好……那便翌日再去探一探情况,若是符文涛依旧情绪不稳,那老夫也束手无策了!”
如此商量之后,他们便开始着手计划如何安抚符文涛,帮助陶勿用着手治疗的事情。
只是万事万物福祸相依,因为诸多事务而滞留于陵城的白凤,恐怕已经陷入追兵的天罗地网。北镇明明已经近在天边,却又难以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