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阿郁速去收拾行装,此地不可久留,待陶大夫事毕,我们还是先到‘古墓’里躲一阵子为好。”
老铁匠话毕,阿郁旋即便应承去了,独留下面前两位让美酒熏得忘神的侠客。
“老前辈,何谓‘古墓’?”白凤思量起赵小妹曾经谈过的陵城故事,心中业已有个推论,只是此时还需对方亲口确认。
老铁匠道:“呵呵呵……你可知老朽名讳?”
“愿闻其详!”
“老朽本为‘元’姓,名单一个‘封’字。改姓拓跋,只为隐世避险。”
“元封子?你便是元封子!”鄂霏英大惊,随后便抓着身旁那位少年的臂膀,喜上眉梢地庆幸着,或许是酒力助兴,让她看上去比白凤本人还要欢腾许多。
“起初老朽还以为白少侠是个盗剑的窃贼,在看见那通缉令后更是几近确认无误了!直至看见阁下与人对峙时的姿态,适才胆敢下定决心前来相认呐!”元封子如是说道:“看龙鸣剑破损至此,令师父可是……”
“师父他于数月前仙逝了……”
“唉,等了多年,终究还是错过了。那份情谊和约定,怕是要等来生才能相报了。”
白凤见元封子如此惆怅,可知其于自己师父情谊非比寻常,只是不知为何要迁往古墓暂避,于是作揖问道:“请问老前辈,为何要退往‘古墓’。歹人已被击退,暂时应当不会再来进犯。”
“你初出茅庐,自是不知江湖险恶。”元封子道:“那等穷凶极恶的狂徒,岂会顾得大义?为达目的,他只会尽其所有手段。即使是面临曾经的大敌,为了暂时的利益,他也会放下身段与人联合。因此,身在明处的我们自然是能避则避,待这风头过去,你们再赶路也不迟。”
白凤听得连连颔首,自觉对方所言不无道理,但是看见手中宝剑残破,也不禁想起此行之目的,“元老前辈,您看这把剑……可否修复如初?”
“哈哈哈,这件事情,等我们到了古墓再谈!现下便好好吃酒,到了古墓可就没好酒好肉招呼了!”
白凤听罢,也只得应老前辈的愿,又喝了几回,听着对方迷迷糊糊地说着些陈年旧事,看上去仿佛这些事情是在昨天发生的,说得旁人入心动情。
酒过数巡,时候到了午后,那位豪情万丈的女侠早便倒在座上呼呼大睡,而旁边的两位则仍在说着些杂事;施展回天之术的陶勿用带着慕容嫣与奄奄一息的符文涛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同他人应了声后,便先行赶上马车,只待阿郁整理好行装干粮放到藏在街角的马车上,一切整装待发。
白凤将睡昏的鄂霏英接到车上后,众人便就此离开元家祖宅,打算先将陶勿用送回驿馆,并让其捎带口信,告知赵括等人他们的去向,而后租来一架牛车,佯装是运货的乡里,把物什和同样遭受符家追捕的符文涛藏在其中。白凤与慕容嫣则另辟蹊径,借着伪装从人烟稀少的小路出城。
幸得陵城关卡守卫不甚严密,加之城镇本就破落,官府疏于管制,也就是近日来收到吩咐,才在大街上大肆走访寻找通缉之人物而已。因此白凤等人还算轻易地溜出城去,他们于城外的小驿前汇集,颇为顺利地踏上去往传闻中的“前朝皇陵”之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