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千仇,你放了他们,这件事与他们无关。他们不知道我是谁,只是路过的行商和大夫。”
“我当然知道他们与此事无关!”尹千仇带着笑意回道:“只是,小爷我偏不放人,你能耐我何?”
这厮说罢,便将鄂霏英逼退至那张挂着绫罗丝帐的红绸床上,伸出自己粗糙的手,抚摸着鄂霏英受伤的脸颊,又故作调戏地问道:“我给你点时日想个清楚,到底是弃暗投明,还是继续追随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你知道的,若是不依我的话,本姑娘随时都可能会死在你面前,让你们这群混蛋无功而返!”
尹千仇见她如此决绝,但又心有不甘,便颇为愤懑地转身离开了。
睹见这一切的苏青见势而行,估摸着大漠金刀走远,便敲了敲屋顶上的瓦片,让房檐下的鄂霏英得以看见自己。
随后,鄂霏英便开了窗户,迎了苏青进屋。
本以为可以借此良机救走鄂霏英的苏青,却不曾知道对方的心思。
鄂霏英穿着一身紫红色的锦袍,样子也被精心打理过,看上去俨然不像是一个被囚禁的罪犯,,反而更像是位待嫁的女眷。她本就泪光闪闪,见到苏青后便顿时笑着抿去眼泪,恭敬道:“苏公子,我就知道昨天是你救的小妹!”
“鄂姑娘,全是在下之罪,让那厮找到了你们!”苏青话音刚落,便要作势下跪致歉,只是随即让鄂霏英用非常急切和恳求的语气制止了。
“苏公子,想必你打算把我们都救出去吧?只是城内到处都是尹千仇的人,只要他们发现我不在这里,便一定会加紧搜罗的密度,到时候恐怕你也是插翅难飞!”
苏青不解道:“难不成,鄂姑娘你让我先去救其他人?”
“苏公子,你身上可有杀人的利刃?”
苏青闻后,怔怔地把随身的匕首拿了出来,递给对方。
“我苦于没有搏杀的利器,才一直这样苟且求生。现在你来了,我终于可以找个机会与那大漠金刀同归于尽了!”鄂霏英话毕,便看着自己身上的华服,毫不犹豫地在苏青面前将它割破扯烂,随后还往自己的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来。
“鄂姑娘?”
“苏公子,少时之后,我便会引起一阵骚乱,将城中大部人马引到这里来。届时你便趁机去往陵城监牢将陶老先生、赵公子还有阿鹃姑娘他们救出来!”
“那你怎么办?”苏青睁着万不敢相信的眼神,如此问道。
“我……我的心早就死了,在我父亲死去的那天。只是有一个人,他要让我活下去……”鄂霏英话语间渐渐柔情迟缓了起来,轻轻笑了一声,然后便将匕首藏到衣裳下面,催促苏青离开,见机行事。
苏青见对方虽然早已不是往日的一身女豪杰的装扮,但是却仍旧如此大义,甚是自愧不如。在其应承之后,便眼含着热泪翻窗离开,直奔陵城监牢而去。
少倾之后,东城驿馆便忽地燃起大火,鄂霏英借着一身的伤痕,编造了一个有歹人入侵意欲图谋不轨,最后不得逞,纵火毁灭踪迹的谎言。
数十人组成的队伍拿着火把围着东城驿馆到处搜寻,不得结果。却不知,在陵城的另一边,一位大名鼎鼎的飞贼业已偷偷将三个罪犯“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