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易货,铁墨将曺猴子留了下来。
曺猴子的任务也很重,一方面要守好家,另一方面要尽可能的挖制皮工匠。
天启七年十月二十七,西北风大作,暗庄堡二十九名军户在铁墨的带领下,踏上了未知的旅途。
长长的驼队,载着重重的货物,两侧二十多名持刀的军汉,目光中透着希冀与决然。
寒风飒飒,驼铃声清脆悦耳,此去漠北,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驼队绕过张家口,一路向北,当来到大青山以北,入目一片荒凉与死寂。
最前方,一名裹得像粽子一样的大胡子捂着脸,大声吼了吼,“前边就是驼铃坡,到那里停下休息,吃完饭赶紧睡觉。”
铁墨看看天色,这才刚过午时,不免有些纳闷,于是蹭了蹭身边的韩牛儿,冲对方使了个眼色。
韩牛儿一路小跑,将腰间的酒袋递给范老歪。
范老歪也没有客气,珉口酒,咧着嘴叫声爽。
“老歪叔,时间尚早,咱们干嘛这个时候休息?”
“呵呵,既然找我做向导,就一切听我的,到了驼铃坡好好睡觉。”
范老歪将酒袋还给韩牛儿,继续往前走去。
韩牛儿回到铁墨身边,郁闷的瞪了瞪眼,“那老东西鬼得很,什么都不肯说。”
“你笨啊,牛儿、坷垃,你们的任务就是跟着范老歪,能学多少本事就学多少本事。记住,真正有用的东西,都是不择手段偷学来的,多用点心。”
“哦!”
韩牛儿和谢坷垃无奈的摇摇头,加快脚步赶上了范老歪。
石虎缩着脖子,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范老歪。
“小铁,我也去吧!”
“你去?”铁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虎哥,他要是不教你呢?”
“不教?老子一拳把他屎尿捶出来!”
“那你还是别去了!”
铁墨觉得自己得看好石虎,要是让石虎去凑热闹,估计不出两天,范老歪就得被揍死。
懒得理会石虎,招招手将后边的周定山喊过来,二人小声嘀咕起来。
“定山,你琢磨明白没有?”
“没有!”
这时身后传来一句不咸不淡的埋汰声,“真笨,这点事儿都想不明白。”
周定山眉头一挑,转头瞪着对方。
“钻地鼠,你说什么风凉话,我们笨?那你倒是说说。”
“嘿,那我就教教你们。”
钻地鼠说着话,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周定山腰间的酒袋。周定山甚是无奈,解下酒袋扔给了钻地鼠。
喝口酒,钻地鼠这才心满意足的咂嘴道:“冬天和春天不一样,冬天里的沙漠戈壁到了晚上那是能冻死人的,晚上在沙漠里休息,那就是在找死。”
“但凡走漠北的老手,都知道白天趁着暖和睡觉,晚上赶路,人只要动弹起来,也不容易被冻死。”
“过了驼铃坡向北二十多里地便是大漠,若是不休息,等到了大漠边缘,正好天黑。所以,范老歪让驼队在驼铃坡休息也没错。”
说着话,钻地鼠有抿了一口老酒,“而且啊,到了大漠里,想要辨别方向,星星要比太阳和月亮靠谱多了。”
原来如此!
铁墨和周定山支起耳朵,可钻地鼠却闭上嘴不说了。
铁墨眯起眼睛,恨不得一刀剁了钻地鼠,这老家伙说了一大堆,偏偏最重要的事情没有说。
沙漠里如何星辰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