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解了水,贾蓉看着两个低头站在面前的丫头,鸳鸯是那般水柔的样子,司棋却是那种骨架偏大,身高也同于男子的那种。
也不是丑陋,而是“劲妇”的感觉。
比起江南水乡的女子,反倒像是那般米脂的婆姨。
“先前的事情我也听到了。”
“京营赌场毕竟是我开设的,潘又安输了的银子,我不可能退给他,但欠的债务不是什么事,十多两银子而已。”
“这个给你。”
贾蓉抛了颗金豆子给司棋,说道:“债我帮他平了,人却也不能待在府上了,是去庄子里谋生,还是自己出去闯荡,看他自己了。”
“今日放过你们,是看在你这些年忠心伺候迎春的份上。”
“以后可别犯糊涂了。”
司棋拿着金豆子,犹豫了下,便猛的跪地央求道:“求蓉大爷开恩,放了我们的奴籍,成全了我两。”
贾蓉冷冷看了她一眼,问道:“我是什么心软好欺负的吗?”
她顿时浑身一个哆嗦,但还是咬着牙没有起来,贾蓉施压了一会后,收回了气势:“也罢,你这么坚持我就成全你,只怕你有心,他无意。”
司棋坚定道:“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只要能在一起,困难都可以克服。”
“好。”
贾蓉一口应下,看着鸳鸯说道:“那就麻烦鸳鸯姐安排人去通知潘又安,告诉他事情已经发了,司棋被我抓了起来,看他会不会来求情吧。”
鸳鸯面容微动,看了司棋一眼,见司棋眼神坚定,只能应下。
……
这边潘又安刚刚回家,舒服的喝了碗粥,就躺在椅子上幻想司棋拿来银子,他们打赢特赢,发家致富了……
“潘子!潘子!”
“谁呀!”
听到有人喊自己,语调不像讨债的,潘又安轱辘着站起来,打开门迎了人进来,却是一起在荣国府当差的小厮。
“咋了,三海哥。”
“大事不好了,司棋犯了错,如今正被蓉哥儿拿住了,二姑娘也不保她,正要发落呢,你快去求情吧。”
“啊!”
潘又安直接愣住了,那人又叮嘱了几句就走了,潘又安却愣在了原地,许久,他猛然冲进里屋,慌张收拾了一个包裹,竟是直接跑路了……
……
“他没来?”
“没来,小的看着他去的码头,应当是南下了,直接逃出了京都。”
贾蓉在迎春院里喝茶,司棋就跪在堂前,此事没有宣扬,但却要解决,司棋听闻后,满眼都是不敢置信,随后苍白一笑。
贾蓉感觉不对,就挥手让小厮先退下了。
而司棋则郑重其事的跟迎春磕了三个头,便猛然起身,要撞向一旁的柱子,贾蓉早有准备,手上的查盖直接甩出,打在了她的膝窝,让她半路跌倒,求死失败。
做完了这些,他才起身云淡风轻的说道:“就这些事值得寻死觅活?”
“他既然走了,你自与他无关。”
“以后好生服侍你家姑娘。”
“走吧。”
这确实对鸳鸯说的,鸳鸯明白,司棋那边的事结束了,她包庇的事也该论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