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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鹰飞汉末 第六十一章 雅客临门

众人一愣,皆因近ri来访客不断,有登门求教的,有重金礼聘的,还有很多百姓自发前来拜谢的,扰得南鹰不胜其烦,只得请县令派人驻守院门,一律婉言谢客。几ri下来,有关神医不喜打扰的传闻已经流传开来,倒是令众人清静了不少,不料今ri又有人来到院外叫门。

南鹰正在火头上,勉强压下怒火喝道:“南某今ri心情不爽,不愿见客有劳空跑一趟了”

突然门外又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我家公子从洛阳远道而来,只是专门为了见上神医一面难道这便是神医的待客之道吗真是好生无礼”

那人声音不徐不疾,却清清楚楚穿过院落直透进来,竟震得众人耳中一阵隐隐作痛。

高顺、枣祗和郑莲一齐sè变,站起身来。

先前那个柔和的男声再次响起:“不得无礼南神医名满天下,咱们既是诚心来访,岂能如此说话”

南鹰忍不住眼皮一跳,心中暗生jing惕,自己近来确是有些高调,尤其是在这宜阳县城一番大张旗鼓的治病救人,更是将自己推在了前台。如今距历史上太平道起事之ri不足一月,天下大乱之势将起,各方风云人物也将纷纷登场,自己的实力仍是过于薄弱,需要更加小心行事了,否则稍有不慎,便会一败涂地。

他悚然心惊,看似漫不经心的以手抚额,却是悄悄拭去头上冷汗,见高顺等人一齐望了过来,只得轻咳一声,扬声道:“是在下失礼了不知何方高人驾临在下这便出门迎客”说着站起身来。

高顺伸手一扯他衣袖,低声道:“小心来人一开口就露了手惊世骇俗的功夫,怕是来者不善吧”

南鹰理了理衣服,趁机摸了摸腰中那久未使用过的手枪,心中一定,微笑道:“无妨大哥随我迎客,枣祗开门”

院门开启,门外一前三后站了四人。当前一位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一身白衣,苍白俊俏的脸上,一双明亮的眼睛shè出真诚温柔的神采,配合唇上修剪jing致的小胡子,更加显示出充满男xing魁力的独特气质。

身后三人,一位是老态龙钟的老学究模样,混浊的眼中满是漠然之sè,似乎任何事情都与他毫无关系。一位是中年道士,木无表情的脸上,一双眼神却象鹰一般锐利,直似看穿人的内心。另一人却是白面儒生,一脸不耐神sè,正不住冷笑,见南鹰等人出得门来,忍不住又冷笑道:“南神医还真是贵人事忙,竟让我家公子如此久候哼好大的架子”

南鹰等人俱是再吃一惊,听此人尖细的声音,正是适才出言震慑的高手,另外几人虽然形象各异,深不可测,看来竟然都是面前这位白衣青年的仆从。

那白衣青年抬手止住儒生的话语,向南鹰点头笑道:“这位便是以仁心圣手名满天下的南神医了吧本人姓刘,洛阳人氏,途经此地,正好来一睹神医风采。”

他手一指身后三人,微笑道:“这几人虽与我有主仆之名,却实是我的叔伯师傅,语言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此人外表玉树临风,言谈温文有礼,举手投足之间却是尽显超卓高贵的气派,当真是说不尽的潇洒不群。

南鹰差点生出自惭形秽之心,不由心头一跳,这小子怕是来头不小,可不能轻易得罪。他面上堆起更加真诚恳切的动人神sè,紧行几步,拱手道:“原来是刘公子远道而来小弟真是怠慢了,快请屋内奉茶”

跟着向那儒生欠身道:“这位先生指责的是,唉小弟几ri来颇遇为难之事,心中一直郁结,这才慢了礼数恕罪则个”

那儒生显是没有想到南鹰如此谦恭,面上闪过惊愕之sè,不快之意登时淡了几分,不觉也拱了拱了手。

高清儿和枣祗却是听得发呆,何时见过南鹰这个动辄杀人的主儿这等谦虚过,高顺、贾诩却是相视一眼,交换了一个忧虑的神sè,南鹰如此表现,只有一种可能,他必是看出了来人的厉害,不愿为了口头之争而平白树敌。

刘公子轻轻放下手中茶碗,含笑道:“本人来此这一路上,耳中尽闻南先生和张先生两位当代神医的绝世医术和济世之举,真是好生仰慕,这才不揣冒昧,做了不速之客,南先生不会介意吧”

南鹰露出萧索之意,叹道:“刘兄美誉在下是万不敢当得的,我是瞧百姓们凄苦,这才壮着胆子协助张机先生作了些份内之事,唉可恨我医术不jing,拖了这许多时ri才略有微功,不然又何至于多死了这么多大汉百姓”

刘公子目露奇光道:“南先生竟然如此谦逊你与张先生二人立此不世奇功,说是有功于江山社稷也不为过,ri后前途定然不可限量但是闻名不如见面,我实是未曾想到,先生悲天悯人的高尚情cāo竟至于斯有医如此,此真乃我大汉之福啊”

此言一出,连那道人和儒生也微微点了点头,只有那老者仍是一副无动于衷之sè,半闭双眼尤如不闻。

南鹰慌忙起身,连称不敢。

几人又叙了几句,气氛更趋融洽。南鹰直觉感到,刘公子来访,确是出于好奇,并没有什么恶意,心中不由暗松一口气。

刘公子忽道:“南先生,你这个姓氏倒是少见啊,难道不是我汉土人氏否则以你医术之jing湛,必是早已扬名天下,广为人知此前又怎会如此籍籍无名”

南鹰一滞,心叫来了,这是要探我的底啊

他苦笑一声,心念叫转,正在思索应对之语。

忽听贾诩轻轻一笑道:“刘公子果然洞察秋毫但却是有所不知,我们南先生虽返回汉土不到两年,却是正统汉人,而且和刘公子亦是同宗、同乡呢”

刘公子奇道:“哦竟有此事请先生详细说来”

贾诩向南鹰暗使一个眼sè道:“我们南先生也是洛阳人氏,自幼便随其父远走西域,是这两年才返回汉土的。他本姓也并不姓南,而是姓刘呢”

刘公子眼睛一亮,瞧向南鹰道:“什么南先生果然与我同宗实不相瞒,我也可算是汉室宗亲,难道先生也是”

南鹰一呆,向贾诩瞧去,却见他双目一闭,一副事不关已之sè,不由心中暗恨,只得目露凄容道:“实不相瞒,在下确是自幼随父居于西域,两年前,家父突然静极思动,意yu叶落归根,不料返回途中路遇强人,家父不幸遇害。他老人家临终前,才向我吐露本名刘安,洛阳人氏,至于是否汉室宗亲,在下实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