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ri不见的贾诩面沉如水的骑马缓缓行来,他毫不留情的指责道:“主公,你好糊涂怎可如此冒失的与优势敌军硬拼若你与高帅同时身遭不测,则我们辛苦建立的鹰巢将会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
“这个嘛文和教训得是下回注意啊”南鹰大喜之下,突然疑惑道:“可是文和,你是如何知道此地危局的就连我们也不过是从咸阳原上的种种离奇之事背后,才勉强猜测出叛军的意图。你远在数百里之外,纵使对此一清二楚,又如何能够神兵天降的出现在这里”
他伸头瞧了瞧远方正在收受降卒的汉军:“北边的援军,定然是你带来的北军老兄弟,可是南边来的汉军又是怎么回事”
“你婆婆妈妈的问了一大堆问题,我该先答哪个才好”贾诩翻了翻白眼:“我贾某人今生碰上你这种主公,活该受罪”
他瞪了一眼满脸陪笑的南鹰,才叹了口气道:“不是我能掐会算,而是事有凑巧罢了事情要从我随卢将军返回di du开始说起”
南鹰和刘陶奉旨离京后五ri,卢植、贾诩率北军返回di du。贾诩从张奉、淳于琼口中一听得南鹰已经前赴咸阳原查探种种怪异之事,立即敏锐的嗅出了一丝异样。
他面上不动声sè,暗中却派出身边仅有的游骑兵小队成员,秘密潜入咸阳原。这些斥侯们没有敢直接面见南鹰,却找到了昔ri的老上司高风,并通过高风将咸阳原上的情况源源不断的收集回来,贾诩何等老辣困扰南鹰多ri的谜团,在他眼中却是洞若观火,旁观心明,他迅速将渭水封禁和军民恐慌几起事件联系起来,得出了叛军可能会奇袭长安的结论。然而,朝庭大军正在集结待命,不可能为了这样一个毫无佐证的假设而分兵长安,贾诩心中一急,竟然胆大包天的冒充卢植名义,私自调动了一千骑兵,直接奔赴咸阳原驰援。
“所以,我现在已经不是北军中侯了”贾诩淡淡道:“我擅自出兵,当然不能连累卢将军,出兵之后,我又派人向卢将军送去了此事的前因后果,还有辞呈”
“只要卢将军将这两份书简原样呈交上去,相信天子和大将军都不至于责难于他”贾诩叹息道:“果然,我的猜测没有错。主公你宁可一战,也绝对不会任由那些胡骑来祸乱百姓,总算没有令我白白奔波一场”
“文和”南鹰听得心中震动,一把执着贾诩的手,说不出话来。这老小子确是重情重义,可是历史上怎么人人都说他是毒士呢
“文和先生辛苦了,此次确是千钧一发”高顺赞叹道:“早知先生可以轻易识破这些鬼蜮伎俩,当ri便该请先生同往”
他瞪了一眼南鹰道:“何至于令我们苦恼多ri”
南鹰尴尬一笑,侧过脸来。这事确是有些丢人,虽说贾诩这老小子智比妖孽,可是人家毕竟远在di du,仍然隔岸观火般的破解了此事,相比之下,自己领着大队人马cāo劳多ri才理出头绪,这可真是云泥之别了。
“没有那么简单”贾诩苦笑道:“我哪有那么神所以能识破此事,无非是多比你们掌握了一些局势,旁观者清罢了”
“最重要的是”他很认真道:“主公和高帅在咸阳原上采取了很多行之有效的行动,这才使整个事件渐渐明朗起来,诩这才从中找出了线索。否则一团迷雾之中,任我本事通天,也绝无可能得到答案”
南鹰一听,登时jing神一振,他向高顺吐了吐舌头,才向贾诩道:“文和说,在di du比我们多掌握了一些局势,不知是指什么”
“叛军的动向”贾诩的面sèyin沉下来:“虽然朝庭竭力做出一副懵然不知的假象,但是叛军又岂是呆子他们借口士兵因缺衣少粮而聚众生事,已经无法约束,源源不断的公然将兵力从各地汇集过来,堂而皇之的穿郡过县,一些仍然忠于朝庭的城池对此根本束手无策”
“他们故意将主力放在北地一线,却明显忽略了西京长安,其实这是yu盖弥彰”他冷笑道:“我若再猜不出他们意yu奇袭长安,岂非同朝中那帮昏庸之徒一般愚蠢了”
“这么说来,叛军从局部上说,竟然完全掌握了主动和优势”南鹰若有所思道:“若是开战,朝庭有几分胜算”
“最多三成”贾诩直言不讳道:“若是黄巾之乱前,这胜算至少也有六七成,现在说三成都是最乐观的估计了”
他冷笑一声:“无论胜负,只要战事一起,这凉州只怕再非大汉疆土了”
“什么真的无法改变吗我应该怎么办呢”南鹰心中一片茫然。无论是黄巾之乱,还是凉州之乱,自己虽然置身其中,却始终只能推波助澜的再现历史,无法令其走上另一段里程,如此看来,几年后的董卓之乱也是无法避免的了。虽然历史不变令自己保持着先知先觉的优势,可是那些历史上的惨剧却也不可逆转,这究竟应该令人是喜是悲
贾诩却是错会了他的意思,冷静道:“叛军不同于黄巾军那些乌合之众,他们久经训练,装备jing良,其中大半更是è的异族。可以说,他们除了军纪不整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弱点,我鹰巢不该介入与他们的争斗”
高顺点头道:“我与文和意见相同,可是下一步应该如何呢”
“占据一地,养jing蓄锐,以待来ri”贾诩双目jing光一闪:“黄巾之战,令主公和高帅名震天下,更收得许多羽翼。这第一步已经完全达到了我们预定计划,下面便该是我们割据一方,拥兵自重之时了”
“天子不同意主公重掌兵权,这正是一件好事,可以名正言顺的避过与凉州叛军的正面交锋”他慢条斯理道:“此次回京,主公可在适当之时向天子提出,外放一个太守,最好是在远离凉州之地。如此,我们便可坐观成败”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就去做渤海太守,那里我还藏了上百万石粮食呢”南鹰不由心中一喜,随即皱眉道:“可是那里距离鹰巢一东一西,是不是远了点”
“无妨我们有天眼,何惧消息不畅倒是主公的高瞻远瞩令诩刮目相看啊”贾诩目露惊容道:“渤海确是一个百里挑一的好地方”
“这是为何”南鹰一呆道。
“贤弟有所不知”高顺微笑道:“渤海虽是一个郡,但是地域广阔,人口众多,几乎相当于一个小州了,更兼盐铁之利,确是最佳选择”
“其实我真的有些累了”南鹰苦笑道:“打仗还好,那天干地支却是yin魂不散,太过难缠。若是我们远离di du,总可以避过了”
“主公英明”贾诩含笑道:“天子虽然待你甚厚,但亦有借助主公之手,除去天干地支之意。用主公您的话说,咱们总不能让人当枪使”
“就这么办”南鹰猛然点头:“此事尚须文和费心,回di du之后尽快拿出一个章程来,如何请求天子外放,带领哪些部属同往,是否要派出先头部队暗中潜伏,这些都要尽早议定”
“是”贾诩苦笑道:“只是诩却是不敢回di du了,天子说不好会一怒之下,拿我开刀呢”
“呸你老小子不是自称擅于揣测人心吗这个都不懂”南鹰哭笑不得道:“你此次打退叛军,俘获五千降兵,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啊最多不让你继续干北军中侯了,天子他怎敢杀你不怕手下文官武将寒心吗”
远远,两名骑士纵马从南面汉军中驰出,径自向南鹰他们奔来。
“咦这两位莫非就是领兵的将领吗”南鹰讶然道:“对了文和你还没有回答我,这一路汉军是怎么从天下掉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