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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两京风云 第三十五章 听风辨形

更令所有犯人心中惶恐的是,他们在三ri中接受了数十次盘查,每次的问题却几乎包罗万项,既有之前提过的问题,更有诸如“你入狱前最后一顿吃了什么”、“你家夫人有什么喜好”、“你睡觉时打鼾吗”一类稀奇古怪的怪问题。

提问者神sè冷峻,出语如珠,一大串各式各样的问题连续提出,根本由不得被审讯者多做考虑。然而,往往一堆无关紧要的问题之后,审讯者可能会突然丢出一个“重磅炸弹”:“你认为当今天子是贤明之君吗”

被审讯者经过几ri“疲劳战术”的考验,正值身心俱疲、心神恍惚之际,自我防范意识已经降到最低点。有些倒霉蛋冲口而出:“不是”

“很好”审讯者露出yin险的笑容,向一边的记录人员叮嘱道:“单独记录,这是危险分子”

被审讯者反应过来,不由肝胆俱裂,“卟嗵”一声跪在地上,嘶声道:“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拖出去,重点监护”审讯者眼皮都不抬道:“下一个”

经过首轮盘查,九十九人中查出确属清白无辜者十一人,当场释放;贪污渎职、行为不检、欺压百姓、酒后乱xing、目无尊上等等不一而足者六十九人,继续收押;连天干地支属下,也被揪出了九人,可惜全是一些小角sè和外围成员,没有深挖的价值,全被移交有司严办。剩余十个人,却均是一些有重大嫌疑却无真凭实据的人,他们的共同特点就是:背景深厚、心志坚忍。

对剩余这些人,南鹰淡淡的来了一句:“开胃的小菜已经上全了,可以下些猛料了”

于是乎,六十九名已有实证的犯人和十名重点犯人再次受到了惨无人道的jing神折磨,在此前的种种盘问中,他们中的很多人不仅交待了自己的罪行,甚至连所有的也全部合盘托出。针对他们最为恐惧的东西,这些人被分别投入不同的囚室中羁押,有的是暗无天ri的狭窄牢笼,有的是污秽不堪的水牢土狱,还有的竟然是爬满蛇虫的地穴。

如果这样还能受得住不要紧,还有大把的花样让他们一一品尝。前来参观的汉军众将虽然都是尸山骨海中杀出来的狠角sè,但瞧了一时半刻,也都有些变了颜sè,再望向枣祗等人之时,眼中也多出了一线敬畏。

事后,曾有人问过其中一将,都看到了什么,竟然令他们如此动容。那将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还是不要说了,糁人得紧反正比他娘的严刑拷打还要歹毒”

再过三ri,几乎所有犯人的心理都呈现出不同的崩溃之征,他们面如死灰,眼神无光,除了留下口气外,与死人也没什么区别,偏偏身上却无任何皮肉之伤。

此时,审讯者不失时机的丢出了喷香的诱饵:“还是说实话,你瞧那谁谁谁,说了真话,再交些金钱,昨ri便已平安回家了,你还等什么呢”

“想想只要说实话,就可以回家享受美酒佳肴,还有娇滴滴的夫人在等着你呢”

于是,垂死的眼神中立时闪现出生命的光辉,犯人一把抱住审讯者的大腿,号啕大哭道:“我说,我说,我全说”

六十九人中再次被查出三名天干地支的中层成员,其余人几乎是倾家荡产,才逃出了那座魔窟。

当他们再次呼吸到清新的空气,再回首遥望身后的绝地,均有恍若隔世之感。从此之后,他们中的很多人至死,都是踏踏实实做事,老老实实做人。

可惜他们不曾料到,某位不良将军仍然没有就此放过他们的打算,他亲自吩咐:“将所有人交待的罪证抄录一份,尽快送返鹰巢存档”

负责此事的听风营属下大感不解:“将军,这些人的档案为何要送回鹰巢,他们和咱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

“啪”那人头上不出所料的挨了一巴掌,将军训斥道:“真是愚不可及,不留下那些人的把柄,ri后怎么好再敲他们的竹杠”

只有最后十个人,仍然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最后那十个人,可以放了”南鹰挥手道:“调集所有人手,全天监视,本将要连他们今晚睡在那位夫人房中都弄得清清楚楚。同时,所有一切与他们有往来的人,全部记录在案”

“诸位”他望了一眼再次齐聚大堂的众将,“这回服气了吗咱们半个月都没能完成的差事,被人家七ri之内办得漂漂亮亮心里难道没有什么感触”

李进衷心道:“服了看来光会打仗也不成,想要办成大事,便要一专多能”

“说得好啊瞧瞧人李进,这才跟随本将几ri连一专多能都学会了”南鹰举起手中的茶盏,微笑道:“这可是马老夫人送给本将的上好香茶来,咱们以茶代酒,敬听风所属一杯这个差事办的,没丢本将的脸”

众将轰然应诺,一齐举盏。

只有高清儿不屑的撇撇嘴道:“有什么好得意的都怪小枣子太过心慈手软,若是听本姑娘的建议,将那些犯人一根长绳栓了,送到法场见识一回人头落地的壮观场面,只怕他们早就知无不言了”

众将听得心底一寒,却无一人敢于出声辩驳。自从有人见识到这位美女将一条毒蛇亲手悬在一名人犯颈上,将那人活活吓晕之后,再无一人胆敢对她不敬。

枣祗闻言露出哭笑不得之sè,只得尴尬的转移话题道:“将军,如今我们只是迈出了第一步,如何监察余下的十人,才是重中之重,我们仍须好好谋划一番才是”

“不错言之有理”南鹰点头道:“本将相信,那十个人并非都是jiān党,但其中却定有巨jiān大猾。光是一味株待兔只怕远远不够,是要设法主动突破才好”

“郑莲”他望了一眼正在静静跪坐阅卷的郑莲,皱眉道:“你亦是此道行家,为何一言不发难道从卷宗中发现了什么线索不成”

“哦”郑莲放下木简,掠了掠鬓边秀发,若无其事道:“没什么,只是似乎从卷宗中看到了一个认识的人,而且此人正在那十人之中”

“认识的人”马钧眼珠一转,微笑道:“是莲姐的朋友吗只管说出来,将军定会网开一面的”

“不错”南鹰佯怒的瞪了一眼马钧,才含笑道:“若你确认是极为熟悉的朋友,当然可以另当别论”

“谈不上极为熟悉,十几年没见了”郑莲幽幽道:“虽然我没有亲自参与审查,但是从案宗上看,应该是他无疑”

“十几年没见”枣祗好奇心大盛道:“你才刚刚二十此人究竟是谁,与你又是什么关系”

“其实也没什么”郑莲轻描淡写的说道,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凄怆的神sè:“虽然从血缘上说,他是我的亲爹,但早已没有关系了”

“呛啷呛啷”之声连续响起,好几人手中的茶盏一齐跌到地上,打了个粉碎。

众将一齐面露痴呆之sè向郑莲瞧去,这小妞竟然坐视自己的生父在属下手中受尽折磨而不顾,还能若无其事的说出这种话来这已经不是大义灭亲了,而是冷血无情

南鹰亦是险些一口茶水呛在嗓中,他蹭的立起身来,冷然道:“郑莲,你跟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