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传说中早已逝去的马元义微笑着伫立于面前,波才张曼成几人同时生出仿如置身梦境的虚幻之感
马元义望着几名昔ri兄弟一脸不能置信之sè,轻轻一笑道:“是非成败,转眼成空今ri再聚,恍若隔世几位兄弟是不是有着同样的感觉呢”
几人一齐呆呆点头,波才终于回过神来,大叫道:“大师兄,我们,我们只道你早已死在洛阳了”
“我没有死,是南将军挽救了我”马元义的目光扫过不远处一脸欣然神sè的马钧,心中突然涌起对南鹰的无限感激,他轻轻道:“不仅如此,我还寻回了多年不见的亲人当年,是我心中的野心和令我失去了他们”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啊”他自嘲一笑:“今ri,我也算是再世为人了”
波才张曼成几人闻言一震,心中再次掀起惊涛骇浪马元义当ri身为撅两州的大渠帅,声威赫赫除了至高无上的大贤良师外,他的地位几乎可以与张宝张梁相提并论,而智先生一直隐于幕后,其号召力更不可和他同ri而语很多弟兄们甚至私下猜测,若太平道攻取天下,马元义至少也可以做得大将军
就是这么一位当年如ri中天的人物,此时此刻,竟然会说出如此淡漠平静的论调,怎能不令波才几人心生感触
马元义望着几人,微微一笑:“我尚且如此,你们还有何顾虑听为兄一言,从此便在南将军帐下安分守己,用心办事,前路自然是一片光明”
波才与张曼成相视一眼,同时面露苦sè他二人一与南鹰有颖水灭顶之恨,一与南鹰有驿道夺宝之仇,想要安心供其驱策,心中岂能没有顾虑
裴元绍突然高叫道:“几位,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家将军何等光明磊落,更兼虚怀若谷,岂会记挂昔ri恩仇我劝两位迷途知返,切莫自误”
波才望着一脸坦诚的裴元绍,不由心中一动,刚yu开口作答,只听帐外士卒叫道:“鹰扬中郎将虎威校尉贾先生到”
全体汉将同时住口,各自匆匆整理甲胄,随即目不斜视的站得如同钉子
南鹰依旧是一身铁甲,长发披肩他昂然入内,端然安坐于将案之后高顺贾诩随后坐于他左右两侧
枣祗高清儿肢几人亦跟入帐中,列于左右
汉军众将看到两位女将,无不面带微笑,有人甚至点头哈腰,一脸敬服之sè此景落入波才和张曼成眼中,不由挢舌难下,再次对南鹰选贤任能的本事生出高深莫测之心
“诸位”南鹰开口了:“此次军议事出突然,相信各位心中定有种种揣测,本将便开门见山”
众将一齐凛然倾听
“本将刚刚接受了天子谕令,奉命清除河北群盗”此言一出,帐中立时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声音,似乎是狼群即将进餐前的磨牙拭爪之声众汉将无不神采飞扬,摩拳擦掌
南鹰面sè沉静道:“此事关乎社稷安危,本将麾下的所有在京部属将全部出动,全力以赴完成此任”
一将越众而出,正是强仝他躬身行礼道:“末将敢问将军,此次出征,朝庭拨派给我军多少兵马”
“就数你小子谨慎”南鹰失笑道:“本将何时说过是要出征呢何况凉州吃紧,所有的大军均已调往那里,朝庭哪来什么兵马给咱们”
“什么”帐中众将一起愕然,随即sāo动起来
“将军明察”曹xing行出道:“听说那河北群盗虽是一帮乌合之众,然而其总数不下数十万,又据太行山险地而守,相互呼应,占尽天时地利若我军仅凭现有千余骑兵,根本无法完成山地剿贼的任务”
曹xing话音刚落,众将一起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此言正是,这仗可怎么打”
“说的不错,这不是去自取其辱吗”
“他娘的,会不会是有人故意陷害咱们将军哪有这么派任务的”
“都胡说什么全部住口”南鹰一拍案几,沉声道:“天子只是命我们清除河北群盗,至于是扫平还是招降,全由本将视情而定”
“至于兵力方面,你们更可无虑”南鹰微笑道:“我军现有原北军骑兵一千二百,本将私人部曲五百,新任车骑将军张温大人也答应本将,会jing选二千锐卒前来助阵有这些兵力,我们足可应对一般情况”
“招降翱”众将一起恍然大悟,眼光却不由向几名黄巾降将身上瞄来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会有这几个人冒出头来
“今ri军议,便是请各位献计献策,共同拟出一个方略来”贾诩接口道:“诸位将军,可有良策”
众将闻言,立即低头苦思一时之间,帐中鸦雀无声
“对了天子体恤臣下,特意从他处调来了几位同仁,共襄大事”南鹰的目光扫过帐中一角,突然轻轻一笑:“相信各位也已经见过了,这其中应该还颇有熟人”
什么竟然是天子亲自将几名降将调来的所有人一齐发怔,看来天子对此行是势在必得了,而且定然倾向于招安的手段否则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波才和张曼成更是心中震惶,相视惴惴,生出祸福难料的不安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