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人都到齐了”南鹰随意的坐在一块青石上,挥手示意众将环坐四周
“各位兄弟都是跟随着我一起同生入死的兄弟,当然知道我南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招安大计正在紧张进行,这关系到朝庭的整个战略布署,我似乎不应该在此时此刻擅离职守,来亲自跟踪那些凶手进入这茫茫大山之中”南鹰的口气波澜不惊,却字字说中众将的心底:“你们是这么想的吧”
众将听得他并没有用上“本将”的自称,而是以兄弟相称,均是心中涌出一丝暖意,一起恭敬道:“正要请将军明示”
“我当然能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夜sè渐临,黑暗之中再难看清南鹰的神sè,只有他的一双眸子闪动着明亮智慧的光芒:“然而杀戳现超却有两起疑点令我寝食难安,若不亲自查明真相,我岂能高枕无忧”
众将一起吃了一惊,将军果然是有所发现可究竟是什么疑点竟能令他震惊至此只有李进口中“啊”的一声,失声道:“果然是这样可是竟有两起疑点吗恕末将眼拙,只发现了一处”
“能发现一处已是难能可贵说说”南鹰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喜意,这小子先前说什么有事相询,原来是想印证心中的困惑,果然是个心细如发的良将
“是的将军”李进立即答道:“末将仔细查验过遇难者的尸体,发现张牛角首领的近卫死状大都相同,均是一剑穿心,杀人者毫无疑问是同一个人,且是一名用剑的高手这样的伤处不禁令末将想起不久前的一桩命案”
“果然被你看出来了”南鹰微笑道:“不错很象是在咸阳原惨遭灭口的子二,他亦是被人以一剑穿心,对吗”
“什么”高风大叫道:“子二他不是被子一孙宾硕杀的吗难道这些凶手便是天干地支的杀手而亲手杀害张牛角的人,便是孙宾硕”
“张牛角武艺不俗,能够轻易将他杀死的人岂同等闲孙宾硕具备这样的身手这是其一”南鹰竖起一根手指:“而根据幸存者述说,那些凶手个个功夫惊人,竟以数百人之力将三千守军杀得溃不成军,虽然是占了夜间偷袭的便宜,但是拥有如此实力的势力,除了天干地支统辖的会任之家,我暂时还没有想到别人”
“还有,便是他们的动机”马钧恍然大悟道:“只有他们最不愿意看到河北群盗被朝庭顺利招安,因为他们才是这世上最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怪不得主公要亲自来了,这天干地支确是我们的心头大患”
众将一起陷入沉默,这些jiān人当真是无孔不入,天下间几乎都闪现着他们的魅影,有如附骨之蛆令人头疼不已
“末将明白了”李进沉声道:“请将军继续说第二个疑点吧”
“其实你之前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南鹰的声音终于凝重起来:“便是那些在山腰间发现的黑油”
“什么”苏飞愕然道:“那些应该就是贼人们用来火攻山谷的火油吧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当然,很特别”南鹰严肃的声音令众将心中一凛:“不要小瞧这些火油,因为它说不定便是令我们ri后陷于灭顶之灾的源头”
“这么严重”几名将军一起难以置信的叫出声来:“不至于吧”
“糊涂轻浮为将者岂可如此草率”南鹰厉声道:“再若如此,你们直接降回去做都伯,胜过ri后因为自己的愚蠢害死无数部下”
他极少有如此疾言厉sè,吓得所有人都是手足无措,一时间场中静了下来
南鹰轻轻叹了口气道:“你们打胜仗打的太多了,是要好好反思一下了水火无情,其威力岂是人力可以抗拒”
他手指一一指过众将:“本将记得孙子兵法中便有火攻篇,你们谁能背得出来”
众将大都一呆,不由面面相觑,只有甘宁起身道:“末将倒还记得大半,孙子曰:凡火攻有五:一曰火人,二曰火积,三曰火辎,四曰火库,五曰火队行火必有因,因必素具发火有时,起火有ri时者,天之燥也.”
南鹰听他滔滔不绝的背诵下去,赞道:“甘宁的根底果然扎实,今后所有的将军们都要熟读兵书,不然本将打他板子”
众将一起吐了吐舌头,马钧讶然道:“将军,火攻的重要xing咱们明白了,可是那些火油为何引起你这般重视”
“那些油并非寻常,若是本将判断无误,那应该是石油”南鹰听着众将一言不发,虽然天黑难辨,却也能想象到他们目瞪口呆的神sè,不由叹息道:“看来你们都没有听说过,对吗”
他耐心解释道:“这石油产于极深的地下,燃烧起来极为可怕,因不溶于水,所以以水浇之不仅不灭,更会令火势蔓延,实在是用于火攻的大杀器”
众将听得呆了,有人脱口叫道:“怪不得那夜山民们灭火,却根本无济于事,原来如此”
“将军,末将不明白”苏飞大叫道:“既然这石油产于地底,应该极难获取才对,天干地支的人是怎么得到的”
“你说中了本将的疑惑”南鹰苦笑道:“本将虽然只是一知半解,却也知道这石油几乎都是隐藏地下极深之处,靠人力是根本不可能得到的”
他那ri发现疑似石油的液体,不由悚然心惊须知在没有内燃机的时代,绝对不存在所谓的石油勘探,如果天干地支真的掌握了石油获取的渠道,将是所有与其为敌之人的恶梦这也是他亲自领兵追击的真正用意
“将军”马钧的声音响起:“或许您的消息并不完全准确,可能这些石油不光是在地下才有,至少末将便曾经听说一些传闻,与您说的石油极为相似”
“你说什么”南鹰不由jing神大振,马钧这小子从小便博览群书,更兼天资聪慧,弄出的古灵jing怪之事不可胜数,或许他真的什么有用信息也说不定
“末将也是听说,西域有大山,山中有如膏者流出成川,行数里入地,状如醍醐,甚臭,燃之可成冲天大火”马钧缓缓道来,似乎正在不断追忆:“易经中亦有记载,说泽中有火上火下泽班固也曾说过高奴有淆水,肥可蘸从上述形容,倒是与我们发现的那种粘稠石油极为相近”
南鹰听得心中大震,难道这便是古代关于石油的最早记载从其xing质上看,有九成便是溢出地表的石油,这么说来,天干地支掌握石油的运用并非没有可能
他沉默无语,心中只觉沉重之极,良久才道:“本将自出道来,两次运用火攻,一是火烧天师道,令数千敌军葬身山中,二是火烧棘山,更令两万黄巾军片甲不留其火之烈,至今仍然心有余悸,如今形势倒转,反而倒是咱们要的被人一把火烧得鸡飞狗跳,真是讽刺”
望着黑暗中众将的身影,他郑重道:“你们且记,夫五兵之中,惟火最烈故古今水陆之战,以火成功最多今后若你们成为一军主将,必定要慎之再慎”
“是”将军们听得南鹰口气如此沉重,均是心中一沉,无不凛然受教
“今ri,话便至此处”南鹰霍然起身:“传令,从今夜起加派双岗,谨防敌军来犯其余众将也速去休息,明ri行动提前一个时辰,咱们一定要尽快追上敌人,查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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