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默默装作不懂吗?
还未见这庄主父亲的面,倒是知道了不少花心事,照这意思,她那位庄主父亲与秦楚潇争过一个女子,而那个女子并不是温轻兰。
这是什么情孽?
难怪那庄主父亲常以生意为借口,一年四季并不回家,原来等在家里的那位,并不是他的心爱。
单黎夜忽然有点同情温轻兰。
看似强大的庄主夫人,竟有这一苦楚,一个女子虽然能将龙怿山庄打里得很好,但自己的丈夫不回家,又还能留得住什么呢?
秦楚潇眼眸垂下,无意间见到挂在她腰间的那枚玉佩,失惊出口:“血凤玉?”
“前辈认得这玉?”单黎夜心中一跳,扯下玉佩在掌心端倪,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眼前人,这么漂亮的玉,会有这样一个名字。
两双眼睛,都泛起同样的希望,渴望着一个期待的答案。
“这玉你是从哪得来的?”秦楚潇闪过一瞬的激动。
单黎夜握紧了玉:“这玉是一个少年送给我的,如若前辈知晓此玉的来龙去脉,可否告知一二?”
秦楚潇有些不敢相信:“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会出现一个少年身上,那少年是谁?”
这个问题问的很好。
单黎夜也想知道:“我不知那少年是何人,他只给了我这块玉,实不相瞒,我也在找那个少年。”
“龙凤现,江湖乱!”
秦楚潇莫名激动的念出一句,单黎夜与龙云双双震惊,谁知秦楚潇瞬间抓住她的手,盯着那块玉,似乎欲抢过去,单黎夜死死拽住,不敢松手,心口跳动:“前辈……你怎么了?”
忽然,秦楚潇又把视线定在她身上,准确来说,是在仔仔细细看她的脸,他面色突变,一番大恸,缓缓蹲了下来,与她个头平齐。
秦楚潇定定的看着她,看着她这张熟悉的脸。
这一眼的光阴,似乎回到了某一个空间,那个花丛中的八岁少女,对着七岁的他盈盈一笑:“你阴阴比我小,我只是入门比你晚而已,我才不想听我师父的话叫你师兄,我叫你小师弟好不好?”
——“小师弟,为什么我们的师父是对头?他们以前也是师兄妹啊,小师弟,你知道吗,我师父一直藏着你师父的画像呢。”少女偷偷的给他讲有趣的事。
后来少女已长大成人,依旧立在花丛之中,一枚吊着的玉佩在她指尖摇曳,萧瑟的背影,映出一片的落寞:“为什么,那些江湖人个个都那么面目可憎,他们为什么都要逼我,为什么要杀我,这玉为什么很重要,为什么师父不肯告诉我我的身世,为什么?为什么?”
“……小师弟,你能告诉我吗?”
后来少女白衣染血,受了一身的伤回来:“小师弟,你说我该不该杀了他们,为我的族人报仇?”
在师姐最无助的时期,他没能陪在她身边,而另一个男人却给了她无尽的温暖,从此,她离他越来越远。
最后一次相见,师姐说:“小师弟,对不起啊,我和那个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那个人,那个人到底是谁!
单黎夜微微抽手,秦楚潇不为所动,大掌把她的小手锁得很疼,他游神至浮,连手中剑都丢了,甚至伸出的手,欲去碰她的面容,单黎夜错愕不及,试着大声呼唤他:“前……前辈?”
龙云眉眼一缩,以为她受到了危险,出手阻止,掌风刚至,便被秦楚潇下意识化解。
秦楚潇这才徒然回神,他左手拽着单黎夜,右手钳制龙云,远远的看,像是他在欺负两个小孩。
愣了片刻后,秦楚潇看着单黎夜,再次微微怔住,目光露出温情无限,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你与她……”
和她小时候,真像啊!
一瞬间,秦楚潇仿佛想通了什么。
突然放开两人后,秦楚潇在桥上暴走,走到一端,又走回另一端,暴躁至极,快要疯了似的,时不时看两眼单黎夜:“你……你……”
想说什么,说不出来。
想问什么,又觉不合时宜。
“你娘……”秦楚潇指着她,欲言而止,似乎有什么话始终说不出口,最后问:“你爹……你爹真是龙轼风?”
单黎夜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那个庄主父亲,有什么问题吗?
秦楚潇看着那一枚被她握在手心的玉佩,定了心神,龙凤现,江湖乱,这凤是指血凤玉,还是指你呢?
柔儿,柔儿……
最终,秦楚潇独自冷静了下来,面目严肃的说道:“这不是一枚简单的玉,重则能惹来杀身之祸,你好好保管,勿轻易示人。”
单黎夜茫然的点头。
方才秦楚潇那癫狂的状态,想必这玉的来历,绝不简单,为稳妥一些,她便将玉收好放回怀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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