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阿斯。”
郝酝有点愧疚，阿斯特洛陪着他在赤城来回折腾，他笑得越是温柔，郝酝心里就越是觉得过意不去。
城里不让带坐骑，所以乌拉就没带进城，而是让它在野外自由撒欢。在城里穿街走巷时，如果郝酝走不动了，阿斯特洛就会让他趴在自己背上，从图书馆到他们预定的旅馆，路途并不近。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阿斯特洛浑不在意，“我倒是很享受这种能被领主全心全意依靠，贴得这么近的感觉。”
郝酝老脸微红，努力克制，不让自己的嘴角翘得太高。
“领主想回图书馆，是想到什么了吗？”阿斯特洛背着郝酝快速穿过街道，黑色斗篷盖在两人的身上，让他们看起来毫不起眼。
尽管天黑之后，道路上还是有不少行人，街边的酒馆也是一派闹哄哄的景象。
“图书馆晚上并不对人开放，恐怕我们要偷偷进去了。”阿斯特洛又说。
“嗯……”郝酝有点心不在焉，一时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些荒谬，一时又有些兴奋——万一他猜对了呢？
他扒着阿斯特洛的肩头，咬着对方的耳朵道：“阿斯，我有个大胆的猜想……也许酋长并不是死于中-毒，而是死于龙血！所以他身上才会找不到毒-药与诅咒的痕迹……”
阿斯特洛脚步一顿，顾不上郝酝的气息弄得他脖颈间痒呼呼的，压低嗓音问道：“领主大人怎么会猜到龙血的？”
“嗯……之前在图书馆顺手拿的闲书里看到的，当时没认真看，现在我想回去再确认一下。”
郝酝有几分不好意思，他顺手拿的那本书，其实是介绍龙族习性的地方志。巨龙山脉里的龙族几乎都深居简出，越是实力强大的龙族就越是神出鬼没，所以龙族往往是神秘的，也就造成了这类描述龙族的书籍充满了天马行空的想象，真实度连百分之五十都不知道有没有。
当时郝酝完全把那本书当成了闲书看，停留最久的页面并不是什么龙族的种类、天赋魔法之类的地方，而是介绍龙-性-本-淫的那块。
比如恶龙拐走了某国的公主啦，比如龙骑士与龙不可说的二三事啦，比如龙把他的人类伴侣给做死了……之类的。
完全当猎奇看了。
他只模糊地记得，龙血天生蕴含着恐怖的魔力，一滴龙血就让法师们抢破头皮。龙血当然是好东西，只要一滴就能制造成百上千的魔力恢复药剂。
龙血必须经过稀释才能使用，哪怕是配制药剂，也要稀释好几百倍才能和其他药材混合在一起，否则烈性霸道的龙血会破坏药剂的平衡。
假如是未经稀释的龙血……那就跟毒-药无异了，龙血是很补没错，可补过头了就比毒-药还可怕了！
郝酝猜测，给老酋长服下的，虽然未必是未经稀释的龙血，但至少也是纯度比较高的那种，所以老酋长死时才会这么痛苦——全身血液燃烧沸腾的苦楚，一个老人家怎么忍得了？
虚不受补……或许这才是老酋长真正的死因。
阿斯特洛皱着眉：“我之前本来还以为这次的案件只是赤城势力之间的角斗，这么一看，里头似乎还有巨龙山脉的手笔。”
郝酝能想出这些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大脑都快转不动了，此时神情恹恹：“对的。龙血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拿到的东西，龙族皮糙肉厚的，如果不是他们自愿贡献出纯血龙族的血液，一般人再强悍，也不一定能给它们制造一道像样的伤口。而单凭龙蜥、亚龙的血脉又绝不可能让人被‘补’死。”
“这些事就让阿娜蒂自己头疼去吧。”阿斯特洛无所谓道。
郝酝眯起眼睛：“你不会对阿娜蒂怜香惜玉吧……”
“怎么会。”阿斯特洛哭笑不得，再怎么看，阿娜蒂的形象也和香啊玉的差得有点远吧？
听阿斯特洛这么说，郝酝的打翻的醋桶就消失无踪了，搂着阿斯特洛的脖子凑前亲了对方一口。
“赶紧帮她查完案子，我们就别掺和进去了，不管是法师还是巨龙，都不是好惹的。”郝酝说。
阿斯特洛严肃点头，然后说：“我需要和莫顿讨论一下。”
郝酝：“行啊，去了图书馆以后我帮你们连线，反正晚上图书馆是不开放的，没人会来打扰。”
说完，两人已经来到了图书馆前。
比起白天的热闹，夜晚的图书馆看起来有些灰扑扑的，没有白天那么起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啦！元旦快乐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