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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报丧

经常性的利用信息差,赚不少钱。

上次大舅哥王庆文来家里,就是想给他出出主意,实在不行也做个收粮贩子,毕竟这边收粮比山里要方便的多,只要不打眼,这买卖做熟悉后,起码能养家。

“那个……”

“叔,叔,那个……”

贩子骑着车去村口喊人了,大头突然又跑过来,拉着陈凌走到门外,指向柴垛旁堆起来的花生枝蔓,给他看。

仔细一瞧,原来枝蔓堆上有个小东西在摩擦着翅羽,发出沙哑的叫声。

陈凌笑了:“哎呀,是只蝈蝈,叔给你抓来。”

秋天花生田,谷子地里蝈蝈很多,每年收谷子,收花生,能抓到好多,用草串起来。忙完坐在地埂上生火便烤,香得很。

有时候收到家里也会在枝枝蔓蔓上携带一两只,人不注意就在院子里乱爬,夜里就能听到树上、葡萄架上的蝈蝈叫声。

但是今年由于这些作物收的晚,蝈蝈也少,现在的这只就是老蝈蝈了,蓝乎乎的脸庞,身子颜色发黑,人靠近了也不躲避,显得反应很迟钝。

陈凌探手一抓就将其抓在了手中,捏着蝈蝈后颈递给小娃:“来,抓好,回去让你达下酒吃。”

“喂蝎虎,叔,去喂蝎虎……”

大头却仰着脑袋,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一只小手向院里指。

“好好好,喂蝎虎就喂蝎虎。”

陈凌就让他拿好蝈蝈,把他抱到院里桃树的树洞跟前,让他去喂蝎虎。

蝎虎其实就是壁虎的土叫法,也叫蝎虎子。

自从陈凌抓了两只特大号的山壁虎回来,养在了树洞里面,这小娃每次来家里都要让他爹娘抱着过来看。

而且一看就是大半晌,把王聚胜和张巧玲看得直打瞌睡,每次都是又哄又骗,费老大劲才把他搞回家。

现在他小手捏着蝈蝈,往洞口一递,老蝈蝈就被一只山壁虎快速吞进了嘴里,叼回树洞和同伴嘎吱嘎吱,没几下就吃的只剩大腿和翅膀了。

这小娃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直到两只壁虎把蝈蝈全部吃进肚子,他便扭过脑袋咧开嘴,对陈凌露着没长齐的乳牙,拍着小手,咯咯笑个不停。

玩高兴了,就从陈凌怀里下来,冲着桃树的树坑,扒着开裆裤,哗啦啦的撒起尿来。

“好家伙,这是谁家的坏小子,看我不把牛子给你割下来……”

却是张巧玲看他家粮食多,回家把王聚胜喊了过来。

王聚胜跟儿子玩闹着,粮食贩子的拖拉机也到了。

“唉,嫂子也是,还把你叫起来干啥,你这夜里刚值了班,好好回去睡觉吧,正好我打了几只雁,等你养足精神,晚上过来喝点……”

“哈哈哈,这你嫂子倒没跟俺说,早知道给你带两瓶酒,城里俺三姑给的壶老酒,好喝的很。”

“你等等,俺先回去拿,待会儿干完活,正好能来点。”

“干活今天倒是不用干啥活,嫂子光记着回家叫你了,她没听见粮贩子说么,今天咱们不用管,这地上晒着的,他们自己往拖拉机上装。也就把仓房里的黄豆扛出来,十来袋我一个人就能干了。”

“啊?这样啊?那也没事,俺睡了半天,也不咋困,正好俺们一家三口帮你看着点,省得他们捣鬼。”

正这样说着,那粮贩子又带了个魁梧的中年汉子走进院子,汉子提着一捆蛇皮袋和大杆子称,到了跟前后,两样东西往地上随手一丢。

然后跟陈凌说了两句话,让他把院子里的其它杂物收拾一下,要把拖拉机倒进来。

“嫂子,你带大头跟素素进屋歇着吧,待会儿这边脏得很。”

叮嘱了句,陈凌就把杂物收拾到一边,让对方两人把拖拉机倒进了院子。

一辆半旧的拖拉机,蹦蹦蹦的响着,车斗是改过的,又厚又长,看起来相当结实。

在院中停好之后,陈凌回屋扛黄豆,蛇皮袋装的很均匀,每袋基本在一百二十斤上下。

陈凌扛出来两袋子,粮贩子就拿绳子一块捆好,以杆秤的铁钩勾住绳子,担起来称重,王聚胜则在一旁记着斤数。

等黄豆称完了,也不急着往车斗上装。

两个粮贩子把拖拉机的车斗卸下来,摇开拖拉机车头,在黄豆杆子上来回碾压。

这样很快,黄豆全部弄完。

花生就要麻烦点,但两个粮贩子干活却不慢,有陈凌他们时不时帮一下,也在下午两点前搞完了。

最后黄豆和花生加起来,又是将近一万块钱进账。

这家伙不得了,把王聚胜两口子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上次红鳝就是一万多块,他们是知道的,这才小半年过去,又是一万块,加上卖菜的,村里人老念叨陈凌没少卖钱,这么一算,两人脑袋就是一阵发懵。

心说啥时候钱这么好挣了?

咋跟大风刮来的一样。

好在粮贩子为了保险起见,出门在外没有带那么多现金。

不然一下子见到这么多钱,两人恐怕都不敢在这儿多待了。

下午,等陈凌拿着存折从县城回来。

王素素也是满心的欢喜。

觉得这下就算再多生两个儿子也能养得起了。

拉着张巧玲进厨房宰杀大雁。

两人搭着手给大雁拔毛、开膛、破肚,收拾的干干净净,剩下就全交给陈凌。

今天卖钱了高兴。

吃铁锅炖大雁,贴饼子。

常言道:“宁吃飞禽二两,不吃走兽半斤。”

会吃的人知道,这肉越少的东西,吃起来越香。

尤其在天上飞的,浑身全是精肉,不管是炖,是烧,是焖,还是烤,吃起来那味道都是香的不得了。

就像今天这大雁,以柴火架铁锅来炖,出锅后的雁肉鲜嫩可口,香滑紧实,火候炖足后,进口是浓香的汤汁,咬一口骨头都是酥的。

配着醇香老酒下肚,真叫一个舒坦。

这时,贴的白面饼子、玉米饼子也吸足了汤汁,热气腾腾的贴饼子用筷子挑出来,喝完酒吃一个,胃里暖烘烘,感受着实实在在的满足感,让人忍不住直呼过瘾。

“婶婶,饿饿,还要……”

大头伸着油乎乎的小手,冲王素素叫喊着。

王素素早已给他把肉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这时递给他一块。

“素素,不管他了,你吃你的……”

“没事嫂子,我快吃好了。”

陈凌则和王聚胜喝着酒,聊着天,两家子虽然常走动,但也是很长时间没坐到一起吃饭了。

这次就热热闹闹的,一直吃到天黑。

等把他们一家送走后,陈凌由于喝了酒,便和媳妇早早睡下。

让人没想到的是……

后半夜快凌晨两点钟,正当他沉醉在美梦之中时,有人来家里喊他了。

是陈泽和陈江兄弟俩。

“富贵,四奶奶快不行了,一块过去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