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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带儿子进洞天

在韩闯家喝了顿酒,玩了一天,陈凌把葵花播种机带了回来,而后花了几天时间把地收拾好,向日葵种子晒好播种上,就不再管了。

主要最近还是经常下雨,隔三差五的下,雨量也不算小,搞得驻扎在陈王庄的值守人员都很紧张,时常能看到在大雨天里,他们三五个人打着伞在水库大坝上来回巡视,有时候也会把王来顺拽上,到处看个不停。

把村民们也搞得紧张兮兮的,每天摆着香桉烧香点烛的拜龙王爷。

不过在去年洪水之后,各家院坝修得高,且粮食早就卖掉了,倒是不怎么担心像去年一样房子被泡垮掉。

主要担心的是田里的庄稼,包谷才刚长起来,别又被淹了。以及担心再次“背井离乡”的到处躲灾,搞得人心惶惶的,没个安定的时候,太难受了。

后来见今年这雨虽然来势汹汹,但都是隔三差五的下,成不了气候,便都放下心来。

天气好的时候,村民们还有心情跑到山上采药,因为最近天麻下来了,又到了采天麻的时候,连王存业也经常趁着陈凌闲暇的时候,把放羊的任务交给他,自己背着竹篓拿着药锄,带上小黄狗进山。

今天老丈人又去了,还带着王真真一块上山采药。

陈凌则是在向日葵出苗后,一边放羊,一边在田里挖沟排水。

田里原来就有排水的沟,雨下大了农庄排出的水会顺着水渠流到河沟和田里,但由于向日葵刚种,最近下雨天又比较多,陈凌就把沟堵了。现在就是重新把沟挖开挖深。

雨水过后,沟里的鳝鱼洞随处可见,陈凌把排水沟挖开的时候,他还看到了两条探出脑袋的鳝鱼,可惜太瘦小,他懒得下手去抓。

换成以前,他肯定是不管大小,见洞就抠。而现在,农庄水渠的鳝鱼太多了,个头小的他完全提不起兴趣。

“咩~”

“咩~咩~”

在田埂上两侧吃草的羊群忽然一阵骚动,陈凌转身一看,原来是一个毛发湿漉漉的山狸子叼着一只水鸟从果林中蹿跃出来,出来之后看了陈凌这边一眼,便惊慌的逃离而去,速度快如闪电,很快消失在茂密的草丛之中。

“这家伙,山狸子也摸过来了。”陈凌愣了下,而后走进果林到处转了转,黑娃小金两只狗还在到处巡视着,对偷偷摸进果林的山狸子没啥反应。

以它们两个的脾气,没反应这就是没事,山狸子肯定没招惹家里的东西,仅仅是冲水鸟来的。

“林子里鸟越来越多了,这也有点太招野东西来吃啊。”

现在这个季节,其实野外食物极其多,蛐蛐、蚂蚱、老扁担啥的昆虫吃都吃不完,但是对于山狸子这样的小野兽来说,还是鸟雀味道比较可口,而且吃一只就能填饱肚子,诱惑力相当的大。

“你们两个好好看着点,有啥野东西来了,该驱赶就驱赶,该警告就警告。”陈凌嘱咐着两只狗。

山狸子这东西野性大得很,老是不管的话,就容易得寸进尺,且速度太快,来去如风,没啥好办法抓住,就算养了大鹅,也拿它们没法子,有的性子凶的山狸子,还会去人家里逮大鹅吃,所以还是得靠狗。

可惜这段时间鹞子到了发情期,出门找汉子去了,回家几趟也没见窝里有它的影子。

不然把鹞子叫过来,是能镇住不少小野兽的。

“嗯,鹞子还没回来,可以先把几只黄鼠狼喊过来,现在这边的鸟不比水库那边少了,绝对够它们吃的。”

心里这样想着,陈凌继续放羊。

可很快他就发现,不管大羊小羊都喜欢往同一种植物跟前凑,是一种长得不高的小树,叶子和棉花的叶子非常像,要更粗糙,羊看到后,就凑到跟前舌头卷住叶子,咬下来后,嘴巴就不停的蠕动着,吃的极其欢实。

陈凌好奇的走过去,折下来一枝树叶看了看,发现树枝的截断处淌出白浆,顿时知道这是啥东西了。

“构桃子树的树苗啊,一下子长出来这么多,这老下雨,把家里的水都漫出来后,还真是野兽也来,野树也来。”

枸桃子树,也就是构树。

这树属于山里的杂树,很容易招天牛,树干经常被钻的大窟窿小眼的,满身树瘤子虫洞,根本不能成材,除了当柴烧之外,百无一用。

之所以叫枸桃子树,是因为这种树上会结出一种通红的果实,外观像杨梅,但成熟时会逐渐长的散开,当地人叫它红枸桃子或者狗***。

熟了就会掉一地,黏乎乎的湖在地面上,还特别招苍蝇,可以说人见人嫌。

不过鸟雀们很喜欢吃,会把种子带到四面八方。

这种树生命力极强,被誉为北方榕树,只要接触到水汽就可以生根发芽。

村里村外,田野山上,石头缝,茅坑,乃至屋顶和院墙上,但凡有枸桃的种子在,一不留神就会长出两米多高的树苗来,让不少人家恨的牙痒痒。

而且枸桃很难清除,即使砍断树干、挖掉树根,只要有条须根存在,第二年照旧会发芽长出来。

但是呢,也不是没有半点好处。

构树的树叶有股子特殊的味道,牲口喜欢吃,而且营养还不错。

每当苋菜、红薯藤吃完了,又打不到猪草的时候,养猪的人家就会摘构树叶子喂猪,只不过猪常常不够吃,摘满满一筐叶子回去,猪一顿就给干完了。

这东西不仅猪爱吃,牛和羊,甚至是兔子也喜欢吃,是很好的天然饲料。

“唉,先留着吧,虽说长起来容易泛滥,但咱最不怕的就是这个了。”

看周围没人,陈凌还拔了两棵小树苗丢进了洞天之中,准备有时间就培育一番。

以他现在对洞天的掌控,能在其中任意划分地块,互相隔断区域,自是不担心它在其中到处生长,导致泛滥的。

“据说构树是不可以嫁接任何果树的,我倒是想试试。”

构树的顽强生命力,很让陈凌眼热,“要是既有这种顽强的生命力,结的果子又好吃,那就好了,而且在国内只要够好吃的话,这样的树也完全不怕它泛滥。”

心里琢磨着事,连老丈人带着小姨子采药回来了,他也没注意到。

快中午的时候,把羊赶回羊圈,去农庄后面做饭的时候,王存业父女两个已经在柴堆旁边噼了好大一会儿柴了。

“爹,真真,你们回来了啊,今天收获咋样?”

“还行,你把这边承包了以后,都知道你在这边养鸡养鸭的,也没啥人过来山上了,我找起来轻松得很。”

王存业拎着斧头笑道。

王真真则是在柴垛旁边的地上蹲着不断捡拾着木柴里的虫子,捡了就放到手里握着,挪到下一个地方继续捡。

陈凌走过去看了看,是在捡“木欢儿”。

木欢儿是吃木柴的虫子,又叫柴虫、木花,他们这里的土叫法“木欢儿”就是根据“木花”来的。

这种虫子长得和蚕宝宝很像,颜色白中发黄,比较丑陋。

从山上砍回来了新鲜的木柴,堆在空地上,要是这些木柴里面有木欢儿的话,往往就会发出虫子啃吃木头的“沙沙——察察——”的声音来。

它们是天牛的幼虫,和锯木虫是差不多的,但比锯木虫干净,不会往土里钻,口感也会更好。

陈凌记得小时候有村里老人,经常在噼柴的时候,边噼边捡木欢儿生吃,据说嚼起来有点微甜的味道,并不会膈应和恶心,他没尝过也不知道真假。

生吃没吃过,但是熟的他可是吃过,在小时候算得上是难得的美食。

这些小虫子几乎全身是肉,放油锅里煎炸一下,吃起来又香又脆,还带着股子树木特有的清香,越嚼越有味道,恨不得让人咬掉舌头。

“真真,别抠那个了,去打的构树柴禾里找,构树里木欢儿才是最多的。”

陈凌走过去提醒道,而后从厨房提来一个小桶,也跟小姨子一块找木欢儿,一大一小在柴堆翻来找去,小桶里的木欢儿很快就装了一大半,白花花的虫子挤成一团来回乱爬。

听着小桶里面“沙沙沙”爬动的声音,陈凌满足不已,“爹,晌午炸点木欢儿吃,咱们俩喝点啊。”

“喝就喝,对了,光说喝酒哩,我再给你酿点药酒吧,前两天你们支书不是还跟你说了么,说人家领导挺满意……”

王存业拍拍手掌上的木灰,说道:“正好这阵子天麻下来了,天麻泡点酒,那啥桔梗我也能给你酿成酒,就是度数高点,低度数的我弄不成,你觉得咋样?”

“行啊,不过也不用急,过两天我再拉几口缸回来,到时候我帮您,咱们两个慢慢弄。”

陈凌想了想,果酒这东西估计就是一锤子买卖,毕竟价格确实不便宜。

于是就钻进厨房烧饭,炸木欢儿,晌午又把葡萄酒摆出来,就着干脆鲜香的炸木欢儿跟老丈人开怀畅饮。

酒足饭饱后,上楼午睡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