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自我检查了一番,灰头土脸的摇头。
“废物,回去再跟你们算账!”
稽查队长眼看啃不下这块硬骨头,只能丢下一句狠话:“好,你最好别被我抓到把柄。”
眼见稽查队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街坊邻居都是一阵起哄,这年头能让不可一世的稽查队吃瘪的可不多。
“桂花,你们家浩子可真不得了,将来肯定能有大出息。”
“是啊,这孩子将来指定能成材。”
众人围着吴桂花又是一阵吹捧,把吴桂花说的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嘴都笑歪了。
“嗨,可别提了,这小子皮着呢,往后还指不定多操心。”
一墙之隔的乔望祖原本还笑盈盈的脸庞,见到这一幕,气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暗骂一声:废物。
随后,就气鼓鼓的回房了。
魏淑芬见状更加确定,这事肯定跟丈夫有关。
另外一边,姚阿奶欢天喜地的叫了几辆板车把家具拉走,临走前还不忘把几张工业卷交给吴桂花。
七十年代,工业卷的用途其实并不大,像自行车、电视机这些紧俏的工业品,有专门的票,工业卷买不了,也就只能买一些像手表这类的小件工业品,对于一般家庭来说,这就是奢侈品。
不过,对于那些家庭条件好的,就非常有用了,在黑市当中,工业卷也一直是紧俏货。
当然,秦浩并不打算把这些工业卷拿去换钱,等到合适的时机可以用来购买一些所需的工业品,才能把价值最大化。
送走了围观的街坊邻居后,魏淑芬拍了拍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哎哟,刚刚真是吓死我了。”
老实巴交了一辈子的她,压根就没经历过刚刚的场景,当时稽查队长要抓她的时候,她吓得腿都软了。
秦浩扶着她坐下休息,心里却在琢磨,今天这稽查队来得太及时了,要说这里面没有人从中作梗,打死他都不信。
几乎是下意识的,秦浩把目光投向了隔壁的乔家。
“乔望祖你给我等着。”
对于乔望祖这个第一嫌疑人,秦浩并不在乎是否冤枉了他,对付这个老混蛋,秦浩可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下午吃过晚饭,乔望祖依旧是把碗筷一甩,背着手出门。
一路上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乔望祖七扭八拐来到一个隐秘的土房子,此时三个牌友已经在里面打起了三人麻将。
“你们三个,又不等我就开场。”乔望祖不满地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李和满嘿嘿一笑:“自摸门前清,给钱给钱。”
另外两个牌友忍不住吐槽。
“老乔,你来得真不是时候。”
“就是,一来我们就输钱。”
乔望祖呸了一声:“自己不会打还赖我,真是拉不出屎来赖茅坑。”
一边挫着麻将,乔望祖一边吐槽:“稽查队那帮废物,一个半大小子都搞不定,白白让我蹲了那小子两天。”
“怎么了?稽查队没把那小子抓个人赃并获?不应该啊。”李和满诧异的看着乔望祖。
乔望祖骂骂咧咧的打出一张四饼:“别提了,谁能想到那小子没收钱呢,人家就咬死了没有买卖行为,稽查队也拿他没办法。”
“还能这样?老乔,你说,咱们要是不赌钱,是不是也不算赌博了?”李和满灵机一动。
其余两个牌友也是为之一愣,随后骂道。
“狗屁,不赌钱谁跟你玩儿?”
“就是,不赌钱玩着还有什么劲。”乔望祖随口道。
李和满嘿嘿一笑:“我的意思是咱们现场不给钱,拿个什么东西代替,事后再拿来换钱,到时候咱们岂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玩儿了,哪还用像现在这样躲躲藏藏的。”
“好像,有那么点道理。”两个牌友相视点头。
乔望祖皱了皱眉:“拿东西代替?拿什么?找谁兑换?”
还没等李和满回答,门外就传来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房间内四个人都吓了个激灵,一个威严的声音更是吓得他们差点往桌子底下钻。
“开门,公安局的!”
就在四人慌里慌张的想要把赌资藏起来时,门已经被一脚踹开。
“都给我站起来,靠边,双手抱头蹲下。”
警察明显对这套业务已经很熟练了,指令下达得十分顺畅。
乔望祖四人只能苦着脸抱头蹲下。
乔望祖还试图替自己辩解:“警察叔叔,我们就是消遣消遣”
“滚,谁是你叔叔,瞧你那岁数够当我叔的了,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大晚上的不在家待着照顾老婆孩子,跟这聚众赌博。”警察没好气的瞪了乔望祖一眼。
“带走!”
乔望祖也就是在家里横,面对警察他可生不出一点反抗的心思,乖乖被押去了派出所。
在派出所,乔望祖还试图利用残疾人来逃避制裁。
警察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他哪里残疾,就连李和满这几个牌友都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直到乔望祖说自己有个脚指头废了,警察气得狠狠一拍桌子:“你那点残疾不妨碍你聚众赌博!少给我耍花样!”
魏淑英挺着个大肚子半夜三更的到派出所去领乔望祖。
警察看到之后,又是把乔望祖一顿训斥。
“你老婆这么大的肚子,你不在家里照顾她,还跑出来赌博,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有你这样当丈夫的吗?”
“我警告你,再被我抓到你赌博,我就直接通知你们厂长来领人,到时候丢了工作你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乔望祖唯唯诺诺的应声,回到家后却是怎么看妻子都不顺眼。
“生那么多有什么用,吃都给我吃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