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叔,价钱不需要往下压,我看你卖的烧饼用的都是麦子粉吧?”
见汪林点头,夏槐又道:“若全是麦子粉,其实你是赚不了太多钱的.”
汪林苦笑一声:“勉强糊口。”
“汪叔,既然你尝过我家的烧饼,自然能吃出不同来。我们家烧饼口感较于麦子粉略微粗糙, 但并不拉嗓子,且又多了几分香味儿。”
“主要是因为,我家的烧饼用的不仅仅是麦子粉,还有别的杂粮粉,所以才会口感更丰富。”
“因此,我这里希望你也按照我们家烧饼的做法来提供烧饼, 价钱就按照一文钱一个,也不必买十个送一个, 你就每天为我家提供五百个烧饼就好。”
汪林瞪大了眼睛,激动地话都说不囫囵了:“真,真的吗?”
夏槐抬手让他稍安勿躁:“汪叔,你先别着急,我这里是有要求的。每一个烧饼最好都差不多大,不能一个明显大一个明显小,且不能偷工减料,意思就是,不可以这次你给我提供的五百个烧饼值500文,而下一次就给我提供值450文的烧饼。”
“用的粮食要按照我的要求,个数、味道以及重量都不能含糊。这样,汪叔你能保证吗?”
汪林没读过书,好在夏槐说的也算浅显。本来来之前他还有些忐忑,害怕夏槐不认识他、拒绝跟他合作,又或者被人赶走。
毕竟,郑大桥那群人站在旁边确实挺能吓唬人的。
可他实在没法儿了,眼看着家里掀不开锅, 只能硬着头皮上。
“当然,当然!我,我肯定不会做差的!”汪林四十来岁的脸上满是激动,就差没伸手发誓自己一定不干偷鸡摸狗、偷工减料的事。
“行,既然这样,那.”夏槐从怀里掏出一串钱:“汪叔,这是定金,希望明日你能准时准点送来500个烧饼,剩下的钱等烧饼送到再给。”
送走汪林,刘轻云才敢说话,只见她满头大汗,急的脸都涨红了:“小槐啊,咱买这么多烧饼干啥啊?这,这能卖出去吗?!”
周蕙娘自然也是担心的,但比起这个,她更担心的是闺女是不是又有新点子了。
“娘,刘婶子,咱们先回家,等回去再说!”但是在回家之前,夏槐向花大婶打听了一番汪林的情况。
“他呀, 也是个可怜人, 早年媳妇儿跟人跑了, 好在他有手艺,家底不薄,媒人又给说了个比他小十岁的姑娘。”
“那姑娘是满月村的,真是烧高香了才能嫁到镇上来!可谁知道那姑娘是个性子极其不好的。刚嫁到汪林家,不仅给他家搅合地掀翻天,周围邻里也被闹的不得安生。”
“汪林也是可怜人,即便这样,也没休弃她,只是那何娘子实在过分,不仅闹家里,还跟着来做生意,可她做生意也没个笑脸,旁人说她,她绝对不忍着,必须给骂回去!”
“久而久之,汪林那摊子就变得愈发冷清了.”
“这两年,许是那何娘子生了娃,又许是家里过不下去了,她总算脑子拎清了些,开始到处找短工、长工来贴补家里。”
“可大伙都知道她是什么成色,怎么可能随便用她?她没办法,只能逮着外地人坑。”
“好在何娘子确实有几分本事,她做饭味道是真不错。要我说啊,这何娘子早早服了软,跟汪林好好过,依照她的本事和汪林赚钱的本事,他们早就能开家饭馆了,还用得着如今这般磕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