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哥儿别哭,你不是想吃那个黑黑的、苦苦的糖吗?娘拿给你吃,好不好?”
正咧嘴哭的瑞哥儿一顿,脸色微敛,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儿,眼巴巴地盯着夏槐:“真,真的吗?”
见果真能哄住瑞哥儿, 夏槐心里松了口气,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金灿灿的东西,塞到瑞哥儿的小胖手里。
“哇!”瑞哥儿惊叹:“这是金子吗?为什么糖被金子裹住了?”
夏槐一愣,这才发现外面的包装纸由于慌乱没剥掉,连忙解释:“这不是金子,只是金色的纸, 用来包糖的.瑞哥儿,这件事你知我知, 可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哦!”说着,夏槐连忙帮瑞哥儿把外包装纸剥开,露出里面香浓的糖来。
其实就是巧克力,但这名字实在太难解释了,吃着又苦又甜,索性让瑞哥儿自己起名。
瑞哥儿先前可是苦思冥想许久,才为巧克力起了个苦苦糖的名字。
见瑞哥儿如同小仓鼠似的吃巧克力,夏槐连忙找上家里人,与夏大山他们商量开店的事宜。
岳平这件事肯定不这么算了,但人家暂时未休养好,怎么去道歉?该拿什么东西?以及,怎么为瑞哥儿讨回公道?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不是急来的,要循序渐进,慢慢来。
“行,既然那个铺子地段好,租金还便宜, 那就这个吧。”
“这样的话,爹你待会就直接拿着银票去街上把店铺买下来吧,我怕夜长梦多,那店铺确实不错,咱们先下手为强,省得被人捷足先登,到时候还要再费心思找一个。”
夏大山一愣,被闺女这一连串的四字词打了个措手不及,忍不住笑:“行,爹这就去!”
果然吃过饭,夏大山便赶着骡车、怀揣着巨额银票去了街上。
一百两看似只是一张轻飘飘的纸,可它却能够买来比一张纸重得多的东西,可能是房子、田地,也可能是食物和车马。
那张轻飘飘的纸,被夏大山折好贴在胸口处,分明轻如鸿毛,却总觉得胸口在不停地发烫、发热,烧的夏大山整个人的心脏乱砰砰地跳。
明明跟往常一样的路程,夏大山愣是觉得度日如年,每分每秒都令他焦躁不安。
好在此行十分顺利,最后将八十两的房价砍到七十六两,直到拿到房契的那一刻, 夏大山总算舒了口气。
轻飘飘的银票换成了沉甸甸的二十四两银子,这种沉甸甸的感觉让他觉得十分踏实。
他有房了,镇上的房,华亭县的房。而且是地段不差的商铺!
回去的时候就不那么赶,夏大山想着买下了店铺,今晚怎么着也得庆祝一下,索性去买了些酒水和熟食。买酒的时候,夏大山的余光瞄到一道熟悉的背影,夏大山心神一震,等不及老板装好酒,直接冲了出去。
此时外面人来马往,周遭各个方向全是人。他往前走,被举着靶子卖糖葫芦的小哥挡住;往左走,被一群要买糖葫芦的小孩推攘;他后退,却又被身后背柴的大叔戳到;往右跑却又撞到正在看斗鸡的赌鬼
夏大山只觉得天地旋转,脑子犹如被人用棍子搅合般混乱,他眼前一黑,忍不住跌落在地。
他的脸触碰到温热的土地,他趴伏着,耳边传来纷杂的声音:
“天啊,这有个人晕倒了!”
“别碰瓷儿,老娘不吃这一套!”
“大叔,能听见我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