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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章 怒打解缙

群臣则是面面相觑,一个个眼神之中满是幸灾乐祸。

他们确实不能放任陈堪继续在朝堂之上打人,因为那丢的不仅是都察院的面子,也是满朝文武的面子。

但如果是将刘观送去云南背黑锅,他们简直举双手双脚赞成。

开玩笑,都察院多招人恨啊。

如果说大明最招人恨的机构是锦衣卫,那么都察院也就是仅仅比锦衣卫稍逊那么一筹罢了。

至于东厂和五城兵马司,他们也确实招人恨,但他们不会滥杀无辜,也不会抓一个人往死里喷啊。

刘观一脸便秘之色的回头看着都察院同僚,希望同僚们能够站出来为他说句话。

但除了左副都御史吴中朝他眨了眨眼睛之外,其余人全都低下了头。

开什么玩笑,对面是陈堪,陈堪唉,又是这种关头,他们有几个胆子敢上前说情啊?

上去说情,万一陈堪把他们也打包送去云南,那岂不是完蛋了?

他们多少年寒窗苦读才换来这身官服啊,为了一个没什么威仪的上官就丢掉,他们又不傻。

大家都是都察院的清流,清流什么意思,除了为官要清廉之外,清流与清流之间也没什么利益纠葛。

既然没有利益纠葛,为什么要替你说话?

没错,官场就是这么现实,所以为什么官员喜欢抱团取暖,喜欢交换利益,为的就是有一天面临这种情况的时候,能够有人站出来给他们说句话。

就像陈堪现在之所以能够在勋贵群体之中一呼百应,是因为他是侯爷吗,还是因为他受朱棣宠信?

都不是,是因为陈堪给他们砸了数不清的真金白银。

朱棣憋了好一会儿才将笑容憋回去,而后轻咳两声问道:“刘爱卿,既然靖海侯如此举荐于你,你意下如何?”

刘观抿了抿嘴,正欲硬着头皮推诿两句,旁边的朱高炽忽然开口道:“父皇,儿臣附议。”

朱高炽一开口,百官也不能干坐着了,一个个上前开始表态附议。

最终,满朝文武除了都察院的一众官员之外,全票通过了陈堪的提议。

眼见自己已经被逼到了台上,刘观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满朝文武都附议的事情,他若是不去,那他这个左都御史也就不用当了。

刘观沉默半晌,就这么被陈堪摆了一道,他还是觉得不甘心。

思索片刻,他忽然咬着牙道:“陛下,既是为国分忧之事,臣断无拒绝之理,但臣对云南的风俗习惯以及当地的土司情况都不甚了解,而靖海侯当年以钦差的身份去过云南,料想对云南的情况肯定是比臣要熟悉的,臣恳请陛下以靖海侯为臣之副使,随臣再走一趟云南。”

刘观终究是能做到二品大员的人,很快便找到了反击的办法。

既然去云南的事情推不了了,那就大家一起去呗,两个人背黑锅总比一个人要好。

刘观的想法很简单,你不让我好过,那就大家都别过了。

此言一出,群臣顿时又将打量的目光投向了陈堪,朱棣也是如此。

你让人家去云南,现在人家反将你一军,你去还是不去。

对于众人打量的神色,陈堪只是风轻云淡的微微一笑。

他本来就打算去云南,就算刘观不提,他也要自己提出来的。

现在刘观这么一说,反倒是正中他的下怀了。

所以陈堪也没有丝毫犹豫,对着朱棣微微欠身行了一礼,微笑道:“陛下,既然刘大人这么看得起臣,臣若是不从,倒是有些煞风景了,这副使,臣愿意和刘大人走一趟云南。”

陈堪此言一出,对比方才刘观的小家子气,顿时高下立判。

见两位当事人都没什么意见,朱棣就更不会有什么意见了,当即拍板道:“既然如此,左都御史刘观,靖海侯陈堪听令!”

刘观上前一步和陈堪并肩,低下头之后还不忘用余光狠狠的瞪了陈堪一眼。

陈堪回应他的,是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钦命左都御史刘观,为巡察云南黜置大使,前往云南查探改土归流之国策受阻一事,另,着令靖海侯陈堪为黜置副使,协助刘观查明此事,于三日后启程,不得延误。”

“臣,领旨!”

刘观和陈堪同时朝着朱棣行礼,而后起身退回了人群之中。

既然是去做钦差,自然是要有相应的钦差仪仗和圣旨的,朝堂之上,朱棣的口谕只是宣布了两人的身份,待二人回府,自然还有正式的册封圣旨上门。

终于将这些屁事搞定了,朱棣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开口问道:“诸位臣工可还有本奏?”

见没人应声,便大手一挥道:“既然如此,退朝赐食吧。”

“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三乎万岁之后,朱棣便起身大步流星的朝屏风后退去。

还需要回皇城办公的百官则是从御道出了大殿,来到奉天殿外的广场上等着赐食。

至于其他闲散人员,则是三三两两的结伴出了皇城准备回家补觉。

陈堪刚好也是个闲散人员,不过他并未出皇城,而是拐了个弯朝准备回大学堂授课的解缙追去。

似乎是感应到有人在尾随,解缙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

但他的教程再快,又哪里能赶得上年轻力壮的陈堪,很快,他的肩膀便被一只大手钳住。

解缙回过头,问道:“靖海侯意欲何为?”

陈堪笑嘻嘻的搭住解缙的肩膀,低声道:“解大才子,本侯记得本侯昨天警告过你了,你怎么不长记性呢?”

此言一出,解缙的脸色顿时苍白了一下,语气有些哆嗦道:“靖海侯,尔欲殴打朝廷命官不成?”

陈堪笑着摇头道:“本来是打算揍一揍都察院那群废物的,但他们没赶上。”

此言一出,解缙的脸色不由得更加苍白。

“靖海侯,大庭广众之下。”

“嗯~”

解缙的话未说完,便忍不住痛哼出声,胃里更是一阵翻江倒海,他难以置信的低头看去,陈堪正将拳头从他的腹部收回去。

“如果不是看在太子殿下的份上,今日你要挨的可就不是这一拳,而是本侯的一顿仪刀鞭打了。”

解缙眼中满是怒火,但陈堪凶名在外,他是真的敢怒不敢言。

陈堪微微一笑,放开搭在他肩上的手,大摇大摆的越过他朝着大学堂走去。

直至陈堪的背影消失,解缙才露出一脸痛苦之色的找了个花台蹲下,整个人像是虾米一样蜷缩起来。

陈堪虽然不是什么绝世猛将,但一个成年壮汉一拳的威力,也不是他一个常年不喜动弹的才子能顶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