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眼睛、神和老百姓不一样,看就知道是当兵的,武器肯定就在旁边车上藏着呢!”
他拍拍自己大腿:“我可不是摆谱呵,这叫养精蓄锐。万一贼匪跳出来,抄家伙就得上去!”
巴师爷撇嘴:“等打起来再说,才知道你是不是说嘴!”
话音刚落,就听后头一片声吵嚷起来。赵敬子翻身而起,说声:“瞧,贼来了不是!”
说着拎起棍子跳下车去就往后跑,黑老四伸手不知从什么地方掣出两口刀来从车另一侧也赶过去。
队伍一乱李丹就听到了,马上叫毛仔弟吹牛角两声报警,叫全营停住,派俩传令到前方查看。
角号一声长,全队立道旁。角号两声长、车辆摘钩忙。
部分人把车尾朝外斜摆,其他人立即取木盾、分发竹枪备战。
他自己纵马走上一处高坡察看情况。传令们站在他身后候命,苏偏头和韩四两伍左右列成金花阵警戒。
李丹越看越疑惑,这时一名传令返回:“防御,确是敌袭!有匪三、四百人攻打右营,左营萧营正问是否去支援?”
“告诉他守好自己位置不动,要同时防备背后之敌。”
另一名传令很快也气喘嘘嘘地返回:“防御,右营遭袭,高总旗正在抵抗,队尾也来了一旗官军支援!”
“情况如何,有伤亡吗?”
“我离开的时候死了两个,伤的还没来得及统计。他们从那北边的民居里冲出来,咱们没防备吃了点亏。”
“我说呢!”李丹恍然,他是站在路北高坡上,乱匪却是从他右手出现的。
那边有五、六幢低矮的茅屋,却谁也没想到会藏下这么多人!
“去找把总大人,请他带人清剿那几幢民居。我估计贼人头目说不定还在里面,但人都派出来剩下没几个了。
然后通知杨乙,前队做环状防御。”他分派完,又叫过另一名传令兵:
“让宋镇抚带队往灵岩寺方向搜寻,发现匪情立即回报。如果没有情况,叫他到寺院周围查探,大队很快要向灵岩寺转移。”
第三名传令兵过来。“你让麻营副带护卫队从车队后面绕到西边,听角号发起进攻从侧后截断这伙乱匪退路!”再派一人:
“去,让顾队正和宋队正各带两什过来,列金花阵随我出击。还有弓箭队。”最后让后回来的那名传令:
“你路熟,再跑一趟,告诉右营周营正再坚持一刻,我们正在包围乱匪。然后去请后营潭营正派四或五个什去支援右营。”
为什么李丹没直接让后营兜住西边?
是因为他担心后营的战斗力和组织力不足,要么不能给对手后腰上扎痛,要么乱哄哄根本组织不起来有效攻击。
所以还得麻九手下的护卫队来干比较合适,起码他那儿的伍长和什长都出自城隍庙那拨。
这时候李丹忽然觉得自己手里少点啥?想了半天,竟是望远镜。
好,这个记下了,看来战场上这玩意还挺必需,怎么也比全靠目力要强!
正想着,就看见一脸兴奋的盛把总带着上百兵丁从山坡下经过。
“哈哈,自渊老弟,俺揍等这天哩!”一高兴他北地口音都冒出来了。
“祝大人马到功成!您先把旗子卷起来,等到近前能吓他们一大跳!”李丹手放在嘴边拢着喊道。
盛怀恩看来是听到了,忙叫人收旗,又拱拱手,带着人马直奔民居而去。
“啧,怎么没想到当初叫铁匠找铁皮子打个喊话筒哩?”李丹自言自语,掏出小本本用铅笔把这两样都记录下来。
写完一抬头,顾大和宋九一两个带队赶到了,正在坡下喘气。毛仔弟骑了匹花青马,一手牵着枣骝,一手提口燕翎刀。
“一窝蜂来啦?这次,我看你能把仗打成什么样!”李丹边往坡下走边开玩笑。
顾大不好意思:“防御,在弟兄们面前你给点面子,别提这绰号行不行?”
“哈,我看这绰号挺好,又狠又毒嘛!”李丹这话说得众人都笑,战前的紧张打消不少。
“弟兄们,咱人多势众,又有官军撑腰。这样如果还被乱匪欺负了,那回去和乡亲可怎么吹牛,总不会说我一直在跑吧?”众人又大笑。
宋九一跳着脚喊:“都是饶州的乡亲,别丢人,把手里的家伙都用起来!”
“对呵,就像李三郎刚才说的,要让他们觉得咱又狠又毒,他们才知道谁不好欺负,对不对弟兄们?”
黄钦也赶来了,举着弓在马上嚷嚷。众人跟着说对呵。
于是李丹告诉他们自己和两伍亲卫在前开路,只留韩四在左手,苏正(苏偏头)、顾大和宋九一都在右手,大家齐心去冲敌人的东翼。
“敌阵一动,老顾、老宋你俩就把敌军往西赶,麻九爷在那边等着他们,那时我是锤,九爷便是砧,咱们试试看乱匪的成色如何。
等盛大人解决了村里就会冲下来支援你们,并截断乱匪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