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兜兜揉揉大眼睛,在佣人的伺候下洗漱完成。她安静的拉开门,居然看到了一只通体黑白相间的大狗狗?大狗狗尾巴摇得飞起来,嗷呜着大脑袋,四处张望,而狗绳掌控在旁边的高大男人厉凌炀手里。兜兜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毛绒绒的大狗狗是干爹养的雪橇犬,俗称二哈的贝勒!小脸浮现奶呼呼的兴奋。“兜兜,你不是很喜欢贝勒吗?爹地从你干爹那儿要来了,以后你就是它的小主人。”
厉凌炀哄着女儿,将狗绳递给她。兜兜扁着小嘴巴,她以前好多次都央求爹地带贝勒来玩儿,但每次都被他敷衍过去了,今天居然肯让她养贝勒?她只高兴了一秒,就气鼓鼓的轻哼,爹地这是想用贝勒收买她!但宁宁小姐姐和贝勒根本没有可比性……“怎么,你不要它?”
厉凌炀见小丫头还在生气,不由得好笑道。兜兜把脑袋一歪,不理会爹地。厉凌炀指腹摩挲着下颌,故作沉吟道,“我们家没人喜欢养宠物,既然现在连你都不要它了,那看来我只能把它送去人道主义毁灭了。”
“嗷呜……”贝勒原本懒洋洋的,听到要毁灭,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围绕着兜兜不停地上蹿下跳,那模样十分讨好。兜兜也惊慌的一把搂住了贝勒的狗脖子,瞪着厉凌炀,那意思明显的,不许毁灭贝勒!“这么说,你愿意收养它了?”
兜兜恼羞成怒的,从厉凌炀手里接过了狗绳,又轻轻地抚摸狗头,安慰它。然后,大摇大摆的牵着它,下楼去。程程是最讨厌这些小动物的,当然,大型的犬类他也不喜欢,他喜欢的是老虎狮子那样具有攻击性的动物之王!因此,对贝勒十分的看不顺眼,尤其是那副二哈的蠢样。兜兜却很照顾贝勒。以前爹地工作忙要去国外出差的时候,干爹有时候就会带着贝勒来陪她玩儿,可以说,宁宁出现以前,贝勒是她很好的朋友!……又是一个休养的日子,宁以初上网看了去年的传承赛官网片段。因为主要以弘扬玉雕文化为主,所以会在一个大会场内,直播进入决赛的选手现场设计并雕刻的过程。但这个文化毕竟小众,直播观看人数巅峰时刻也就上万人,还不如某音平台一个小网红卖货的人多。嘟,微信忽然弹进来一条信息。是厉奶奶发来的语音,“初初啊,你这手艺真的太绝了,简直是出神入化,我学人家小年轻,把这岫玉发了个朋友圈,结果好多老伙计都来问我是谁雕的,我说是你送的,她们还不信,非说是你花高价从别的大师手里买的,哈哈……”宁以初汗颜,有些哭笑不得。这行很讲究资历和派系,更讲究传承。比如说,帝都内很知名的几大玉雕师,各自有他们专属的工作室,或培养了一批优秀的徒弟,这些人普遍抱成一团,排斥打压新人和外来玉雕师。有点像传统的棋类文化,一代代名师传下来的,更被认为是正统。“我这点小手艺,奶奶你不嫌弃就好。”
“不嫌弃呢,那个谁,我有个老姐妹,在国外赌石开出了两块翡翠,正琢磨着要弄点什么,我想给她推荐你,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空啊?”
“有空,她翡翠的具体大小尺寸你知道吗?”
“这我可不知道,干脆我让她去北极找你吧。”
“可以,谢谢奶奶给我介绍生意。”
宁以初嘴甜的说。“这算什么生意啊?就两块破翡翠,冲着你救了兜兜这点,给你介绍多少客户都不够的。”
厉奶奶乐呵呵的说着,可接下来似又有些犹豫,欲言又止的。宁以初听出了她老人家的纠结,“怎么了奶奶,你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初初啊,有件事的确憋在我心里有些难受,慧月跟我说,宁宁是你和其他男人生的孩子,这不是真的对吗?奶奶知道,你深爱着阿凌,婚内不会出轨的……”隔着听筒,宁以初看不到厉奶奶的表情,也能猜到她此时的复杂心绪。奶奶是一直坚定的支持自己的,但她不能把真相说出来!厉凌炀已经有沈江清和双胞胎了,再抢走兜兜也只能说锦上添花,可她呢?她就只有宁宁和宸宝了。“对不起奶奶,我辜负了您的信任。”
听筒忽然陷入了沉默,厉奶奶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说服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看来是阿凌没这个福气,不过也不能都怪你,他当年时常冷落你,的确是太过分了……”“您要是喜欢宁宁的话,我可以经常送她来陪您玩。”
也算是成全她们祖孙的天伦之乐吧,她相信奶奶不会因为宁宁的身世而嫌弃她。果真,厉奶奶听完还是很高兴,“那敢情好啊,你不知道,我每次看到兜兜不会说话的时候,有多想身边能有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
<bA/> 两人絮絮叨叨聊了许久,厉奶奶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童婶见起风了,拿了件薄毯披在厉奶奶身上。厉奶奶思绪一时混乱,抓住了童婶的手,“阿童啊,你说宁宁真不是咱们厉家的孩子吗?”
童婶是厉奶奶的心腹,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老夫人你糊涂啊,我们能想到的事情,凌少爷肯定早就想到了,他自然会去做亲子鉴定的。”
“这我当然知道,可我每次看到宁宁就觉得她和兜兜就是姐妹……”“老夫人你是爱屋及乌呢,宁宁小姐和宁小姐长得那么像,你当然心生欢喜了。”
童婶轻拍着老夫人的肩膀,温声劝慰道。厉奶奶一拍大腿站了起来,“不行,我得亲眼看到亲子鉴定才放心!”
……临近傍晚,王婶给宁以初和宁宁做完了晚餐,家里有事就提前回去了。宁以初也好了大半,做点简单的家务完全没问题。母女俩刚在餐桌前落座,就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肯定是王奶奶又忘记拿手机了,我去开门……”宁宁跟个泥鳅似的,从板凳上滑了下去,三两步跑去拧开了门把。落入眼底的却是一张血盆大口。森白的獠牙,吐着长长的舌头,舌尖滴着口水。“啊!”
宁宁吓得惊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