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皮寸寸开裂,纷纷剥落,李振威在墙上挂了三秒钟,然后如画纸一样缓缓地滑落下来。
他口喷鲜血,瞳孔涣散,右臂弯曲成可怕的弧度,鲜血崩流,露出白森森的骨头茬子。
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目瞪口呆。
冬冬姐尖叫出声,惊骇欲绝。傅彪的实力,比周正浩那些手下不知道强大多少倍,看来今天非处人命不可。
“内劲打人如挂画,功夫入髓不惧枪!”
傅彪站起身来,傲然而立,扫视全场,冷笑道:“谁还来!”
“你们不可动手!”
见几名弟子摩拳擦掌,李振威发出一声惊呼。
但一名弟子已经暴冲而出,一拳砸出,怒道:“伤我师父,我必杀你,一雪前耻!”
这名弟子是李振威的大弟子项龙,得其真传,在诸多弟子中实力最强,已经是铁身巅峰。
“你师父都不如我,你动手岂不是送死?也好,成全你!”
傅彪双眸中闪过一丝冷酷,动都未动,轻飘飘地一掌拍了出去。
啪!
这一掌迅捷无比快若闪电,结结实实地拍在了项龙的脑袋上。
项龙超过一百八十斤重的庞大身躯,嗖地飞了出去,将那纯实木的餐桌撞得粉碎。
他头破血流,凄惨倒地,四肢一阵剧烈地抽搐,眼睛一翻,死于非命。
“大师兄……死了!”
“师父,怎么办啊!”
振威武馆的所有弟子,吓得面如土色,纷纷惊呼。
然后一步步后退,靠在墙边,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想不到傅彪你已经达到内劲圆满的修为,老朽输得心服口服!”
李振威满脸惊惧之色,然后苦笑着看着龙五,一声长叹道:“龙五兄弟,哥哥我技不如人,今天怕是保不住你了……”说着不停地咳血。
“龙五,十年前那笔账怎么算?是我剜掉你一对招子,还是你自杀谢罪?”
傅彪杀意滔天,一步步朝着龙五逼近过去,眼神戏谑,就好像猫戏老鼠一般。
龙五此时吓得面如土色,双腿一阵阵哆嗦,颤声哀求道:
“傅老弟,当初我伤你,也只是争夺地盘而已,没什么深仇大恨。兄弟我愿意把家产分你一半,只要你饶我一命就行!”
“傅彪,龙五爷已经给了你不错的条件了,收手吧!”
周正浩伸开双臂挡在龙五跟前,挤出僵硬的笑容,却被傅彪随手扔下阁楼,摔得惨叫连连。
“你根本不知道武者的强大,我若要钱,亿万家财唾手可得!”
傅彪不屑一顾,轻轻拍打着龙五的脸颊,不重,但侮辱的味道十足。
他的师父雄霸东北,为一方大豪,他本人已经踏入内劲圆满,很受器重,掌控几条边境走私线,财富比龙五有过之而无不及,岂会在意财产?
“傅彪,我与唐家三爷唐万年称兄道弟,你杀了我,他会放过你吗?”龙五祭出杀手锏,威胁起来。
“呵呵,我长年累月旅居西伯利亚万里冰川,遥控东北势力,我杀了你,立刻从缅国远走高飞,唐家又能把我如何?”
“彪哥,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龙五没了依仗,就如待宰的羔羊瑟瑟发抖,冷汗早已经湿透了全身。
“当年,你淫我妻女,剜我一眼,断我双腿,今日我要一笔笔地和你清算!”
傅彪一阵残酷的狞笑,寒声道:“我剜掉你的眼睛,打断你的双腿,再杀了你,然后,你的妻子儿女也跑不掉!”
龙五如坠冰窟,周身发寒,他死尚能忍受,可是妻子儿女……
情急之下,龙五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浑身哆嗦,涕泗横流地道:
“彪哥,你杀我可以,我死不足惜,但我妻儿是无辜的,求你放过他们,我来世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龙五虽心狠手辣,但死到临头也挂念贤妻爱女。
全场震惊。
龙五,林州堂堂地下皇帝,竟被独眼武道大师傅彪逼得下跪求饶。
所有人脸上也涌现兔死狐悲的哀伤。
江湖代有才人出,傅彪太强大了,又有谁能抵挡。
今日,恐怕也就是龙五这位雄踞林州二十年的枭雄大豪的谢幕之日。
就在所有人都绝望之时。
一道冷淡的声音传来:“傅彪,你要杀他,可经过我同意?”
“你是谁?”
傅彪猛然扭头。
只见角落里一个看上去甚是普通的青年把玩着茶盏,眼眸低垂。
“我是谁不重要……”
姜天抿了一口茶水,似乎要让茶水与味蕾充分接触,彻底品尝完那香醇的滋味般,在口腔里停留片刻,才咽下茶水,淡淡地道:
“只是我拿了龙五的一些钱币作为酬金,我自然要保他平安。”
“姜天你干什么……”
李振威满脸怒意地惊呼。
这年轻人真是不知死活,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你上去岂不是找死……
“这小子,疯了吗?”振威武馆的众人,也是一脸不敢相信。
龙五也是一脸惊愕之色,不过也没有阻拦。
哪怕姜天不是对手,能撑住一时三刻让自己多活一分钟,也是好的。
“干什么?自然是一巴掌拍死这蝼蚁啊!”姜天嘿嘿一笑,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