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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4章 这不是骗婚吗

他低头捂着脸,突然嘤嘤地哭了起来。

是真的嘤嘤。

关键是,他这声音还格外好听,叫人耳朵都酥酥麻麻的。

赵宛舒也知道,南风馆不少小倌不但会身段柔软会跳舞,还会唱曲,声音婉转如黄鹂,比之女子过之尤不及的。

特别是,她刚才看那男子除却高了点,身材修长纤细,说是男子,更像是个身材比例极好的少年郎。

哪怕是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秋衣,微风吹过时,就仿似要御风而去,飘然似仙男。

如果对方说话能够正常些,也是甚讨女子的欢心。

黎昭群见心上人又哭了起来,心疼得一抽一抽的,他连忙绕到红枫的跟前,手足无措道:“你放心,我已然跟我娘说好了,只要我娶了那顾东篱进门,她就不阻拦我跟你在一起了。”

“当真?”红枫惊讶。

“自然是真的。我娘最是疼我了,先前我不肯同意,为此绝食,我娘就给我打了包票。晚些,我就去楼里给你赎身,届时先把你安置在外面,待得我成亲后,你我就能双宿双飞,谁也不能阻拦我们在一起!”黎昭群急忙道。

“那,那顾小姐呢?”

“她坏了名声,嫁不出去,一个老姑娘罢了。我能娶她,那也是看着你的面子上。不然,谁愿意娶她啊,一个无趣的闷葫芦。”黎昭群不以为然,“既然她愿意嫁进来,那就供着她,家里不缺几口饭。”

“届时,她自当她的三少夫人,我们就在外头当一对真鸳鸯夫妻。”

想到这画面,黎昭群忍不住露出了欢喜的笑容,他握紧了红枫的手,“红枫,你愿意吗?”

红枫抿了抿唇,垂下了头,耳朵都染上了绯红,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一副羞涩赧然的模样,“我,我自然是愿意的……”

两人的钟情告白,赵宛舒听着,却是握紧了拳头。

什么玩意儿!

这妥妥的骗婚,还觉得有理了!

她原先还想着黎昭染那般的温润蹁跹公子,他的堂兄弟总是差不到哪里去,没想到竟是这么个斯文败类!

而此时,黎昭群见到红枫的模样,心里也是痒痒得慌,他忍不住凑了过去,“红枫,我的心肝儿,你真是想死我了……叫我亲亲可好……”

红枫略略躲避,羞赧道,“少爷,这里佛门圣地的,还是别……”

“我又不做什么?就是亲亲你而已。再说了,佛祖又瞧不见……”说着,黎昭群就扑了过去。

眼看两人不顾地方亲热,哪怕是赵宛舒这般思想开放的人也只觉得拳头发痒。

可扭头见萧韶光目光炯炯地望来,赵宛舒忍下了那股气,抬手捂住了他的耳朵,小声道。

“咱们不看!”

她不想此刻起冲突,怕冲撞伤到了萧韶光,便干脆抱起他,快步就往跑。

结果,因为她跑得太快,脚下踩到了棍子,瞬间清脆的声音在风中也显得格外响亮。

“谁?”

赵宛舒脚下根本没停顿,反而跑得更快了,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黎昭群放开红枫,警惕地跑到了入口处,结果却是一个人都没见到,又追了一段,只瞧见一缕飞快消失在石板路尽头的鹅黄色衣裙。

他一无所获,返回了原地,红枫捂着嘴,连忙问道,“黎少爷,可看见了是谁?”

黎昭群面色微冷,“没有。但是瞧着是个姑娘,动作倒是快,我都没追上。”

“那,那这可怎么办?若是叫她瞧见了咱们……我是个贱身,无论如何都无所谓,可您不同,您身份尊贵,最是不能有失,叫人知道您迷恋个贱籍,以后可……”红枫说着,忍不住眼眶微红,“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您……”

“若是叫您失了名声,我倒不如死了谢罪!”

黎昭群见他这般为自己着想,连忙抱住了他,“好了好了,哪里那么严重?”

“再说了,只是个姑娘。且不说她不认识我,便是她真知道我,一个黄花大闺女,难道还敢到处嚷嚷男人间的事,也不怕丢人?况且,又有几人会去信她?”

“所以,你就放心吧,她不敢说的。”

黎昭群再明白不过当下这些世家贵女的自私品行了,她们便是为了自己都不敢多言。

红枫:“……我就是怕传到顾小姐耳中,届时她若是退亲……夫人定然会罚您的……”

“我娘才舍不得呢!”黎昭群浑然不在意,“再说了,我们婚期将近,顾东篱她哪里来的胆子退亲?且不说,她退亲就只能绞了头发去当姑子,以后顾家的姑娘都没人要。”

<bJ/>  “我们这些喜帖都送了出去,两家都不敢随意退亲,不然都得成为笑话。所以,我们只有成亲一条路走!”

闻言,红枫不由松了口气,“那就好。不然,我就是万死难辞其咎……”

“枫儿,你就是太心软太善良,总是为别人考虑太多。你这样儿,真是让我担心啊!”黎昭群看着他就心疼,他牵住他的手道,“晚些,我就去楼里给你赎身,然后给你置一座宅院,届时我们就能私下在院子里见面。”

“我们再也不用在外面偷偷摸摸的,怕被人撞见了。我真真是期待啊!”

红枫脸颊微红,“我,我也是的。”

赵宛舒带着萧韶光匆匆回到了前头寺庙,柳蕊和桑枝已然拜完了月老等,就站在正中间的树下等着她们。

看到他们回来,柳蕊连忙迎了上来,“怎生去了那么久?”

赵宛舒放下萧韶光,勉强笑了笑,弯下腰就开始喘粗气。

桑枝上前给她拍背顺气。

许久,赵宛舒才顺过气来,直起了身体,柳蕊很是奇怪,“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怎生这副着急忙慌的模样?”

赵宛舒苦涩地揉了揉额角,她是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