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力量已经完全恢复,那可真的要恭喜了。”徐炀道。
“是啊。”法洛莎走向侧廊上一个鼠人尸体。
它体型很大,皮毛漆黑,高度腐坏,散发出恶心气味,内脏外露,遍布蛆虫,尸水从腹腔内流出,鲜血干涸、尾巴僵硬,两眼也已经变成凹坑,身上的利器伤口触目惊心,似乎是被一刀结果了性命。
法洛莎一抬手。
“回复之律。”她说。
刹那间,鼠人便回归到有生命的状态,复苏在原地,抖落满身的蛆虫和毒卵。
它皮毛茂密,身形略佝偻,龇牙咧嘴,瞪着自己明黄色的眼睛,困惑地打量周围,发出一阵尖利沙哑的声音,似乎还不能接受自己重生的事实。
“收割生命。”法洛莎说。
下一秒,黑毛鼠人被轰飞出去,仿佛从正面有股力量直袭过来,令它撞在自己身后的墙壁上。在碰撞瞬间,它的身躯便四分五裂,化作七八个绵软尸块落在地上,鲜血狂喷出来,在地上淙淙流淌,和其他鼠人死亡留下的干涸血迹相互重叠。
看到这一幕,法洛莎发出一阵笑声,几乎笑得直不起腰来。
一个怪物,一个来自千年前的怪物,被她的同类埋在地下,令其永远沉睡不再苏醒。但这一切进程被打破,怪物还是回来了。
神社大门洞开,徐炀走到门边,看里面的景象,只见神社内十分狭小,大概只能容纳一尊雕像,如今空空荡荡,留下木质背板,散发出一股年代久远的怪味,真不知道法洛莎之前是怎么钻进去的。
“你害怕我吗?”法洛莎在徐炀身后幽幽地问。
“一点也不怕,”徐炀说,“我们分享着誓约。”
“如果我的力量能超越誓约呢?”
“我相信你不能,你的力量再强大也是有限的,如果你真的无所不能,你就不会被人封印在地下,而会建立一个千年帝国,直到今天。”
“誓约对如今的我没有约束力,你应该畏惧我。”
“我已经知道你很擅长撒谎,我不会全信。”徐炀把神社大门关起,“你怎么会对我动手?”
他还未转身,法洛莎就从后面紧紧抱住他,贴紧他的后背,与徐炀耳鬓厮磨。
“留在我身边,”她的语气中怀有某种强烈渴望,“我要你陪我,你说你知道该怎么做,你知道有更好的办法,那你要教会我。”
“我明白。”徐炀转过身,和法洛莎拥吻,“我来负责解决你办不到的事情。”
她心跳很快。
“我听说公司联盟存在监测魔力波动的全球监控系统,”徐炀说,“你肯定已经被注意到了,如果你真的恢复到极强水平,恐怕全世界都已震动。”
“我猜到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法洛莎说,“于是遮蔽了自己的气息。”
“这不属于你会的奇迹之一吧。”
“这是魔女赖以为生的小伎俩,我总有新的办法,神也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看来你和你的神十分熟悉。”
“噢,我了解神实在太多了,刚才与其短暂接触,也足以叫我感到高兴。其实神是非常慷慨的,分享给我许多能力和智慧,这一切,我都从祂宽厚巨大的身躯里探求到了……”
法洛莎忽流出泪来。
“为什么要哭呢……”
“我们接下来遇到的事情会更加艰难,遇到的危机会更加可怖……”她说,“我不想我又是和过去一样只有一个人面对。”
“按你这种脾气一路走下去,没有任何人会陪在你身边。”
“我真的有很多事想做,我想当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自己,这一切凭我自己做不到……帮我成为一个更好的法洛莎,好吗?”
“我明白。”徐炀安抚法洛莎,“虽然我知道你又在撒谎。”
“这是她的出厂设置。”莉拉摇头。
“接下来的话没有撒谎——我确实对你存在一定意义上的依恋。”法洛莎目光柔和地看着徐炀。徐炀的存在填补了她长久以来的情感缺位,一种她从幼年至今都在追求的一种情感,具体是什么,她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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