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恙没有解释,而是打开了箱子,把厚厚的两沓总账簿,还有随机抽出的两本分类账簿,交到了江宴的手里。
“这是香水铺子和制冰工坊七月份的收益总账,以及明细的账目。”
这么多吗?!
江宴惊讶不已。
他记得香水铺子七月份并未对外预售,只是每日往外卖一百瓶,怎么账目流水这么多?
翻开总账一看。
第一页写了十天的每日账目,果然每天一百瓶。
第二页右侧同样如此,一行一日的记账法。
可当看到左侧那一页时,江宴眼睛都睁圆了。
宁家在江南道各地开了这么多家分店?
而且各地的预售数量居然有如此之多?
五十两一瓶不是五十文一瓶,那些达官贵人是打算拿香水当白开水喝吗?
一本香水铺子的账册。
前二十五天用了两页,剩下的五天用了厚厚一本。
宁无恙就在旁边站着呢,江宴自然也不会一页页的翻完看个仔细,而是直接翻到最后查看总数目。
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宁先生如今称得上是金陵首富了吧?”
一个月卖出去三百多万两的香水,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再加上那些分铺日销一百瓶,每天也得有十几万两银子入账。
“金陵的话差不多,毕竟叶家没有了之后,剩下的便是元家了,但元家在芜湖交税,论税费的话,我可能是金陵首富,但论资历论积累,我还达不到这个成就。”
宁无恙实话实说。
别看他赚得多,同样他开销也大。
昨日朱煦交给他的净剩的八十万两银子,还得去买酒、买花、请人工、请负责押运的镖局车队。
虽说这一点,可以请收编三更阁的人来完成,郑林的镖局新开张,价格能够实惠一些。
可他的摊子铺得太大,消耗自然也大。
“宁先生,我觉得经商这件事不凭资历,而是凭能力,至于积累……我光看这些账目便知道,宁先生不出一年,便绝对是名副其实的金陵首富。”
江宴第一次真切的明白,为何当初叶家仅凭窃取得来的熏香方子,没过两三年,便能成为金陵三大富商之一了。
达官显贵们的钱是真好赚。
有了香水铺子的惊喜,再翻看制冰工坊的收益时,江宴心情就平静了许多,没有那么亢奋了。
翻了几页直接看到最后的总账,却忍不住又一次倒吸一口冷气。
“这三伏都数了一个月了,怎么还有人买了这么多冰块?”
二百万两,这可不比香水卖得少多少。
不不。
还是少许多,但江宴光看这账目上的数字,感觉上百万两对于他来讲,都有些麻木了。
“谁知道呢,听负责的管事说,许多预定冰块的都是岭南或再往南的那些人,也有一些中原来的货商,可能是跟风吧。”
“反正他们敢掏钱,我就敢制冰,只是这制冰工坊比起香水铺子来说,不怎么赚钱,而且运输也麻烦,太远处的地方货商的单子也不敢接,所以交税便交得少了些。”
少了些?
江宴手里拖着厚厚的两本每日总账目,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