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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奕淡淡说道,“大概是两个月前,那把妖剑曾试图闯入群仙剑楼遗迹,结果负伤而去,依我看,短时间内,此剑再不敢前来。”
白发血裙女子一对妖异的青瞳猛地收缩。
她沉默片刻,旋即冷冷不屑道:“以青雒的力量,便是灵轮境修士,也不是他的对手,他……怎可能负伤?”
宁姒婳内心虽然对这白发血裙女子充满忌惮,但此刻还是禁不住道:“不管你信不信,那把剑的确负伤而逃,还有,你口中那个青雒已经被杀了!”
“青雒被杀了?”
白发血裙女子冷笑,“你这番话自相矛盾,哪怕青雒真如你们所说受伤逃走,怎可能又被杀了?”
宁姒婳一怔。
苏奕却似反应过来,道:“原来,那把剑的妖灵名叫青雒。”
神咎,是剑名。
而青雒,则是剑灵之名!
“怪不得那被抹去记忆的剑奴只记得自己名叫青雒,分明是被那妖灵的力量影响了……”
苏奕总算明白过来。
他目光看向白发血裙女子手中悬浮着的那一盏青色铜灯,道:“若我猜测不错,当初你和青雒联手害死白长恨时,自己也遭受重创,被封印在了这一盏铜灯内,无法脱困,对否?”
白发血裙女子冷冷道:“我没有害死白长恨!”
苏奕笑了笑,道:“白长恨被害,而你则被困铜灯之内,那神咎妖剑的妖灵青雒在逃走时,定然曾许诺,以后他会回来帮你脱困,带你从这归寂之地离开,对否?”
白发血裙女子沉默不语。
可宁姒婳敏锐察觉到,女子在听到苏奕这番话之后,左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这微小的动作无疑证明,女子内心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道友,你之前不是说,以她的实力,早可以从此地离开了?”
宁姒婳问道。
“离开并不意味着可以脱困。”
苏奕随口道,“看到她手中那一盏青灯了吗,若我没看错,这当是一件皇道层次的‘炼魂灯’,以她的力量,若没有人相助,注定不可能摆脱此灯的捆缚。”
闻言,白发血裙女子终于色变,浑身气息猛地变得凌厉起来,道:“哪怕我被困,杀你们两个也足够了!”
苏奕眼神露出淡淡的轻蔑之色,道:“若你能做到这一步,何须等到现在也不动手?”
“你们真打算找死?”
白发血裙女子那绝艳精致的脸庞浮现一抹凛冽杀机,素手扬起。
嗡!
在她白皙如玉的掌心,掠出一缕耀眼慑人的雪白剑气,剑气内氤氲着一丝丝妖异的绯红色光泽。
宁姒婳娇躯发僵,肌肤刺痛。
却见苏奕迈步,朝白发血裙女子走去,道:“之前说那么多话,无非是要搞清楚一些真相罢了,真当……我苏某人收拾不了你一个小小剑灵?”
他颀长的身影蓦地涌出一股迫人的威势,深邃的眸淡然如旧。
可他一身气息,却已变得和之前完全不同。
白发血裙女子瞳孔骤然收缩。
在她视野中,
不远处那迈步走来的青袍少年,身影忽地变得高大无垠,仿似一尊天上的神祇,口衔日月,威慑诸天。
一股无法形容的剑道威慑气息,也随之狠狠镇压在她的心神。
恍惚间,她似看到一口道剑从无垠虚无中扶摇而起,撕裂青冥,凿穿时空,带着令万古岁月震颤的威势,朝自己斩来。
面对这恐怖的一剑,她感觉自己就像渺小而卑微的蝼蚁,内心完全兴不起任何抵抗挣扎的念头,甚至忍不住想去臣服、膜拜……
而与此同时,白发血裙女子掌心间涌现的那一抹透着淡淡绯红色的雪白剑气,猛地产生哀鸣,支离破碎。
紧跟着,白发血裙女子娇躯如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她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神都呈现出涣散、惊恐、绝望、无助之色。
“跪下。”
一道淡然的声音在白发血裙女子心神响起。
直似洪钟大吕,天雷轰震。
白发血裙女子再也支撑不住,双膝跪地,瘫痪在那,如瀑般的雪白长发随之披散而下。
而此时,苏奕已站在她身前三尺之地,双手负背。
宁姒婳呆住了,瞪大一对凤眸,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脑海中一片茫然,那等恐怖的一位存在,怎么就……直接跪了?
跪地,是一个极屈辱的落败方式。
而自始至终,苏奕根本不曾动手,仅凭一身威势,便压迫白发血裙女子瘫痪跪地,这无疑很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