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都郡城府邸,一间房内,唐丰脸色漠然的听着手下汇报。
而聚集在他身旁的高层,每个人的脸色都是颇为难看,甚至一些事流露出些许苍白。
原因无他,这次手下带来的消息正是几日,分了兵权,领兵袭扰苏祁安的部分官员。
起初传回的消息,收获颇丰,还算顺利,觉得苏祁安带来的交州兵也不过如此。
可好消息没传回几日,这次带来的却是惊天坏消息。
此次分兵两万的七八位官员,受到苏祁安手下交州兵的主动攻击。
不仅将临时据点摧毁,七八位领头的官员,无一例外全部被俘虏,分出的两万兵士,只逃回不足千人,其余人,过半以上被杀,剩下的成了俘虏。
和前几日伤亡几百贱民战果想必,他们自身的伤亡,几乎全军覆没。
这消息,让在场众人都愣了好久,反复确认几遍后,无奈才接受这个事实。
近两万兵士的全军覆没,这种震撼带给他们心灵是巨大的。
据讨回来的兵士说,这次袭击他们的,仅仅只是交州军的所谓一个师。
一个师的编制,大概只是万人,一万来人出击,不仅将七八位指挥官员俘虏,更是将两万兵士,兵力比他们多一倍的西州兵给打的全军覆没。
这如何能让他们保持淡定,之前对交州兵的实力,在他们眼里,都抱着一种轻视,最多是一比一战损。
没想到,这次带回的消息,足以给众人内心,当头棒喝。
之前对苏祁安的各种不屑,看不上,此时在场众人无人敢开口说一句。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让他们后怕的是,在将两万西州兵全军覆没后。
驻扎在莽荒郡的所有交州军队,全部开始调动起来。
他们兵分三路,直奔广阳、永安、川都三郡而来。
广阳、永安两郡的守军,已经传来消息,和分兵的交州兵开战了。
目前看来,双方势均力敌,谁都奈何不了对方,但这种势均力敌,谁都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兵分的三路中,最重要的一路,也是实力最强大的一路军,正朝着他们所在的川都郡而来。
这才是让众多高层内心焦虑原因。
两万西州兵的覆灭,早就让众多高层收起了轻视之心,迅速的派出细作、斥候侦查入侵的交州大军。
基本上了解差不多,相比较攻打广阳、永安两郡的交州兵,他们惧怕的是这支来川都郡的交州兵。
这支军队的前身,他们很熟悉,东山军,苏祁安手下战力最强的军队,外加那位岭东侯的裂山军。
这两支军队,无论是哪一支,都不是什么善茬,他们太了解这两支军队的实力。
别看只有两万多人,真要硬碰硬来一场,川都郡留守的两万军队,不一定是对手。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这个岭东侯,怎么会跟在苏祁安身边,看样子丝毫不担心朝廷会处置他的擅动军队。
摆明一副要插手西州战事的样子。
如今依靠广阳、永安守军支援,是不现实,当务之急要么他们立刻后撤,回到后方西州城,要么动用两万预备队。
相比较高层的担忧,唐丰听到这接二连三的坏消息,却是淡定的多。
听完消息汇报,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退下,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这时候,一位西州高层官员忍不住开口道,「大人,苏祁安的反击,来的突然,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我们要及时做准备啊。」
「我看,要不发信号动用后方预备队支援,要么我们就…」
说着说
着,说到最后,那位开口的高层官员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虽然他很想说,撤离川都郡,回到西州城,但这话哪怕到他喉咙里,他也不敢第一个这般表态。
如今局势,广阳、永安都已经和交州兵干起来了,他要是在这时候表态,请求撤走,这和逃跑有什么区别。
要是没来川都郡,一直待在西州城,或许还没什么,可他们在川都郡待的时间不短。
在不久前,就已经瓜分了薛穆修的兵权,还气势汹汹的想给苏祁安一个报复。
结果报复才刚开始,两万兵士全军覆没不说,他们这时候想逃跑,这传出去,士气绝对会受影响。
而且以他对身边同僚和唐丰的了解,如果这次战事能胜,他这提议,说不定还以远见之名,运筹帷幄做表彰。
可一旦败了,他就是这次战事失利的替罪羊,因此,无论怎样,他都不可能说出撤退的话来。
看着欲言又止的高层官员,唐丰漠然的脸色,浮现淡淡笑意,轻声道。
「呵呵,本州知道各位的心思,放心,既然本州敢带你们来川都郡,就有带你们回去的底气。」
「既然这个苏祁安按耐不住。想与本州开战,那就让我们好好会会他。」
「也让本州开开眼,究竟是他手中的东山军厉害,还是本州的川都郡城够硬。」
「走吧,既然别人都主动上门找茬,身为西州高层,总的表示一番。」